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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小偷 下（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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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盗！农村里最厌讳的字眼。

小偷？小偷和盗贼不一样——吗？

不，在巷子里的人们看来，偷——更为可耻！受武侠电视剧的影响，大多数的人都认为，自古盗有侠盗，“盗”亦有道！而偷则只能是偷！

为什么古人冠以偷为“小”，盗却能被冠以“侠”呢？在我看来，偷——发生于熟人之间。

我写到：“吾以为，偷，有三，一则，心念久，德有失;二则，饥贫困厄，逼之;三则，无心顺之。然，即偷，众以为皆小人，厌之。”

昨天晚上，黑暗里一声哭嚎引起了巷子里正在吃饭的人们的注意。住在巷子中间的人，趿着拖鞋，端着饭碗，猜测孩子被打的原因。

对巷子里的孩子们来说，大人们口中最可笑的一句话便是:“黄金棍儿下面出好人！”

“呜呀～”这一声哭没有哽咽，没有带着凄悲。

“我没有偷！”声音虽是颤抖地，但却充满了不服的倔强，昏灯下孩子的身影模模糊糊跪在堂前，大人手中的棍子从大人都头顶落到孩子的背脊，看似很轻，声音却十分刺耳！

很久之后，孩子任仍然摇头，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就是大人口中的“嫌疑者。”……夜，突然只剩下，一轮皎月，一只寒蝉，一声狗叫……

“阿公”渺渺隐隐觉得不安，“敏姐姐为什么要挨打？”

“吃饭”苏医生说，“不要问。”

……

黄思敏跪在堂屋中间，神龛小红蜡上耀动的火苗，也在她的眼中一闪一闪，两边的蚕儿啮咬桑叶发出沙沙沙地声音，是她拿的她也绝对不会承认，何况这并不是她拿的！

“妈妈”聪儿问，“黄思敏为什么会挨打？”

“我给你讲啊，以后少跟她待在一起，你也去告诉渺渺离她远点，别把你们带坏了！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偷钱，还死不承认！打死也活该，这种人小时候不教育好，长大了就不得了了。”左桂芳一边给儿子挑菜，一边教育着，“老话说的好，小时候偷油，长大就得偷牛！从小看大，这是老一辈人的经验啊。”

聪儿把碗移开，“妈妈，够了，我吃不下。”

“放下。”左桂芳正色，“你现在正在长身体，给我多吃点，难道你愿意被小丫头超过？到时候长不高，媳妇都讨不到！”

聪儿急了，“我才不讨媳妇嘞。”

……

早上，院子里，渺渺和黄思敏如往常一样一起上学，渺渺欲言又止，她发现黄思敏的眼中多了一层难解的迷蒙。

小孩子的心，真的很容易受挫，小孩子的自尊心是这个世界上最脆弱的了，外界一点点敏感的词语就足以让他们崩溃。不要以为小孩子很健忘，这些事情会伴随他们一生的，直到后来想起的时候仍旧会觉得很没有面子。

“渺渺”聪儿今天走得很早，故意要和渺渺她们走在一起，“等等我。”

大概聪儿很想很想告诉渺渺——黄思敏其实是个小偷，以后不要和她走在一起了。但善良的小孩子不会当着另外一个被伤害的小孩子的面说出那种话的，这些话聪儿就咽进了肚子里面，绝对不是聪儿忘记了这件事，而是你会发现被憋回去的话此后再难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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