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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出品：阿加莎&iddot;克里斯蒂小说专区（）

第二章　十二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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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雷西利安跑出去开门。门铃一直咄咄逼人地响着。这时，当他慢腾腾地穿过大厅的时候，门铃声又响了起来。特雷西利安涨红了脸。这样粗鲁、不耐烦地摁一个绅士家的门铃！如果是那些新来的唱诗班的家伙，他一定要说他们一顿。

透过门上边的结了霜的玻璃，他看见一个人的侧面轮廓‐‐一个戴着垂边软帽的大个子男人。他开了门，正如他所想的‐‐一个浅薄的、花里胡哨的陌生人‐‐他衣服上那令人厌恶的图案‐‐真刺眼！一个厚颜无耻的乞丐！

&ldo;哎呀，不是特雷西利安才怪！&rdo;陌生人开口说，&ldo;你好吗，特雷西利安？&rdo;

特雷西利安瞪大了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又瞪大了眼睛。那轮廓清晰、傲慢的下巴，高挺的鼻梁，快乐的眼睛。是的，它们多年以前都在这儿出现过，那时要更柔和一些……

他喘着气说：

&ldo;哈里先生！&rdo;

哈里&iddot;李笑了。

&ldo;看起来我让你大吃一惊。为什么？在等着我来吧，不是吗？&rdo;

&ldo;是的，的确是的，先生。当然啦，先生。&rdo;

&ldo;那为什么会吃惊呢？&rdo;哈里后退了一两步，打量着这房子‐‐一所很大的红砖建筑，没什么创意，但它非常坚固。

&ldo;还是那所丑陋的老房子，&rdo;他评论道，&ldo;还没倒哪，不过也就剩这么点儿东西了。我父亲怎么样，特雷西利安？&rdo;

&ldo;他可以说是个残废了，先生。待在他的房间里，不能到处走动了。但就一个病人来说，他的健康还算很不错的。&rdo;

&ldo;这个老混蛋！&rdo;

哈里&iddot;李走进来，让特雷西利安帮他解下围巾，并摘下那顶有点儿戏剧化的帽子。

&ldo;我亲爱的哥哥艾尔弗雷德怎么样了，特雷西利安？&rdo;

&ldo;他很好，先生。&rdo;

哈里咧嘴笑了。

&ldo;盼着见到我？呃？&rdo;

&ldo;我想是的，先生。&rdo;

&ldo;我可不这么想！恰恰相反，我敢打赌这让他很不痛快地大吃一惊，我是说我的到来‐‐艾尔弗雷德和我从来都合不来。还念圣经吗，特雷西利安？&rdo;

&ldo;当然，先生，有时候，先生。&rdo;

&ldo;记得那个关于浪子回头的寓言吗？那好兄弟可不喜欢，记得吗？完全不喜欢！我打赌，老艾尔弗雷德也会不高兴的。&rdo;

特雷西利安低头看着脚底下，保持沉默。那僵直的后背表明了他的不满，哈里拍拍他的肩膀。

&ldo;带路，老兄，&rdo;他说，&ldo;肥牛犊在等着我呢！带我到那儿去。&rdo;

特雷西利安小声说：

&ldo;您请从这边走，到客厅去，先生。我不能肯定大家都在那儿……他们不可能来迎接你，先生，他们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到。&rdo;

哈里点点头，他跟着特雷西利安走过大厅，一边走一边左看右看。

&ldo;我注意到，所有的老摆设都在老地方，&rdo;他发表意见，&ldo;我相信从我二十年前离开之后这里就没什么变化。&rdo;

他随着特雷西利安走进客厅。老人喃喃道：

&ldo;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艾尔弗雷德先生或夫人。&rdo;然后就匆匆出去了。

哈里&iddot;李走进房间，停住了脚步，盯着坐在窗台上的那个身影。他的目光半信半疑地在那乌黑的头发和奶油色的肌肤上游走。

&ldo;上帝！&rdo;他说，&ldo;你是我父亲最美丽的第七任太太吗？&rdo;

皮拉尔从窗台上滑下来，走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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