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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像是攒着许久的力气说完了这些话，屠苏转回头看着陵越，陵越开口说道：&ldo;如此，你便去吧。&rdo;屠苏有些迟疑的说道：&ldo;师兄，你同意了？&rdo;陵越点点头，说道：&ldo;很久以前，也许从在白云观那次开始，我便决意，永远不会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此时，我也尊重你的决定，任何决定。&rdo;

屠苏垂下眼睫，许久复又睁开，眼神清澈明亮，说道：&ldo;等我把事情都做完了，等你好了…&rdo;话音未落，陵越又剧烈的咳了起来，屠苏忙倒了一杯水，扶着陵越喝下了，轻轻帮他拍着背，终于止住了咳，陵越靠在软垫上，苍白的面色因为咳嗽而有些不正常的红润，轻轻说道：&ldo;我有些累了，想睡下。&rdo;

屠苏拿出怀中的小瓷瓶，坐在床边的木凳上，唤着陵越：&ldo;师兄，先吃下这药，师尊刚留下的。&rdo;屠苏将药和水送到陵越嘴边，执着的不容反抗，陵越低着头，听话的吃药，等屠苏扶他躺下，又叹了口气，轻轻说道：&ldo;你倒是能管我一辈子吗？&rdo;听完这句话，屠苏只觉胸腔中，自刚才说要离开时憋着的一股气全部涌上来，冲的鼻子一酸，几乎落下泪来，倒是清冷惯了，还是忍住了。可能药性较强，陵越话音刚落，清清浅浅均匀的呼吸着，竟是已睡着了，屠苏帮他掖好被角，突然看下陵越眼角流下还未干的泪，心中一动，便轻轻低头吻去。

屠苏一时未察，待听到屋内药壶重重放于桌上&ldo;咚&rdo;的声音，才发觉刚才并未设下结界。待起身后用床边的手帕帮陵越轻轻拭了脸，方回过头来，见修谨一脸惊诧的站在屋中，表情由惊诧变为不可置信和带有一点鄙夷。修谨迟疑的开口道：&ldo;师…师父，你怎么能…&rdo;，屠苏摆摆手示意他出去，修谨便愤愤的转身离开走入院中。

片刻后，屠苏细心的关上门，走到院中，缓缓出口的声音依旧清越动听，只是因为疲惫而染上了意思沙哑：&ldo;你刚刚要问什么？&rdo;修谨只喃喃的说着：&ldo;这是不对的，你怎么能…这样对师伯，天墉城圣地，怎么能出这样的事，颜面何存…&rdo;屠苏看了一眼修谨，淡淡的说道：&ldo;和你师伯，我没什么好说的，至于颜面，你不必担心。&rdo;

修谨望着屠苏的眼神很是受伤，转身便跑了出去。屠苏叹了口气，又回到玄古居中。

傍晚，屠苏向练剑台走去，下午的课业即将结束，新老弟子正一对一的教着基本剑式，玉泱、修谨、玉湘皆在周遭指点，玉湘离屠苏最近，走过来行礼，道：&ldo;师父，师伯可好了吗？&rdo;屠苏点点头，说道：&ldo;就快大好了。&rdo;

过一会儿，玉泱也过来打招呼，只有修谨没有过来，屠苏也没有说什么，问道：&ldo;玉湘，你的剑术练得如何了？&rdo;玉湘听得师父过问自己的课业，忙敛了神色认真回道：&ldo;师父，弟子近日刚练至第八层。&rdo;

屠苏指向天烨阁前的高台，说道：&ldo;你练一遍于我看。&rdo;玉湘便顺着师父的指示走向高台，下面的新老弟子们也纷纷转过头来看，见执剑长老面色和悦，也纷纷围了过来。很有秩序的围了个半圆形。

玉湘霄河剑出鞘，行云流水的将空明幻虚剑的经典招式演示了一遍，剑气凌厉，衣袂翻飞，功力虽未算极高，也是弟子中的个中翘楚了，屠苏望着这个自己的长大了的弟子，还是给了一个赞许的目光，评价道：&ldo;可以，只是力道仍有不足。&rdo;&ldo;是！&rdo;玉湘收了招式，行礼应道。

屠苏略侧了下身，环视着后面的弟子，指道：&ldo;玉清、玉明，且将最近修习的练一遍我看。&rdo;玉清玉明便对练了一遍，屠苏将看到的问题都耐心细细指出，虽然语言极简炼，弟子们终觉受益匪浅。

就这样挑了大部分弟子看了一遍，屠苏终于点到十七岁的修谨，这孩子与屠苏当年和欧阳少恭对战时差不多大了，早年剑术便超群，经过几年的雕琢，早已胜过他父亲当年。屠苏点到修谨时，他只盯着屠苏不说话，玉湘不知什么情况，提醒道：&ldo;修谨师兄，上前来呀。&rdo;修谨依然不动。

只听修束说道：&ldo;长老，之前的弟子都是对打，便让我领教下修谨师弟的剑术如何？&rdo;屠苏说道：&ldo;可以。&rdo;听到修束说与自己对打，并已经站上了高台，修谨便也跟了上去，只是经过屠苏时，也没有行礼，玉湘提醒他也是没有，玉湘便小心的看下师父，见师父也没有在意，便放下了心。

第32章迷茫

修谨自小天赋极高，剑术不曾落了谁去，即使是与修易修束等年长师兄对战，也自信可应付百招无虞。只是今日不知如何，发挥的剑术尽是不应心意，力道和准度常常失之毫厘。二人使的皆是空明幻虚剑，十招之内，修谨也是应付乏力，修易也是毫不客气，虽是师兄也没有丝毫相让，牟足了力气寻了可空隙，在错身之时一把将修谨的剑挑飞落地。剑身落地的鸣声似乎将修谨惊醒了般，抚着镇麻的手腕不可置信的看着掉在地上的剑，现场鸦雀无声。修易靠近修谨，责怪道：&ldo;剑术之道，可不能三心二意。&rdo;修谨低着头没有说话，修易走过来对着立在一旁抱臂不语的屠苏行礼道：&ldo;请长老指点。&rdo;

屠苏略点点头：&ldo;不错。只剑式转换上略有生硬，除此之外，照此修习下去便是。&rdo;

&ldo;弟子谨尊教诲，多谢长老。&rdo;得了赞许的修易退到人群之中。

&ldo;修谨御剑不专，每日到经阁抄书一个时辰。你的霄河剑也先不要用了，玉湘，&rdo;听得师父召唤自己，玉湘忙上前一步应了，&ldo;弟子在。&rdo;

&ldo;你午时去剑阁把那把玄铁剑拿来，让修谨练一下力道。&rdo;屠苏的语调略略有些失望，淡的似乎只有修谨一个人能听得出来，此刻，那些不理解，埋怨的心情突然不知何处，师父的教诲，修习的辛苦仿佛一下子涌了上来，酸涩的将自己的心都填满了，这点淡淡的失望几乎将自己打垮。听着玉湘应了&ldo;是。&rdo;自己也不再说话。

比完武的弟子们，上午的课业也就结束了，纷纷离开，修谨站在原地，玉湘捡起剑，用帛布擦拭了，方递给修谨，边问道：&ldo;你最近有什么事吗？可是想回江南了？&rdo;

修谨接过剑，别在身上，摇了摇头。

玉湘便说道：&ldo;没事就好，如果有事说出来，我和玉泱都能为你分担，我们解决不了的，还可以告诉师父，别一个人闷着。&rdo;说完，便转身欲走，修谨此时开口说道：&ldo;师父…&rdo;玉湘不解的问道：&ldo;师父他怎么了？&rdo;修谨有些犹豫的不知怎么说，蓦地，像下了决心一般道：&ldo;师父和掌门师伯，你竟从无察觉吗？&rdo;

玉湘想了想，不以为然道：&ldo;察觉什么。&rdo;

修谨的话调中，有着一点讥讽道：&ldo;师父本已在与欧阳少恭的大战中魂飞魄散，却愿忍耐魂灵重铸造之苦再次回来，而师伯当初，也耗尽灵力来为师父引灵，你难道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吗？&rdo;

玉湘竟一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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