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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坠落千寻崖 查明数重谜一（第1页）

且说若虚和凌霄朝着有房子的地方走来。这次没走多远，就看到两扇厚厚的山门。山门的顶端用隶书写着三个红色的大字“神龙教”。山门的四周都是壁立千仞，看样子，神龙教是就着山势修筑起来的。两人无心观看，走到山门前。山门前站着四个卫士，这些卫士身材高大，虎背熊腰。他们一见有人来了，就高声呵斥着，挡在门前。无论若虚怎么解释，卫士们就是不通融：教主有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

若虚也火了：我们是来求医的，不进去还怎么医治啊？他正要硬闯，这时从里面走来一位中年人，此人面目清瘦，中等身材，就像个账房先生似的，从他的神情举止看，似乎是神龙教的头目。他扫了两人一眼，问道：“怎么回事？”卫士拱手禀告：“沈长老，这两人要见教主！”沈长老又看着若虚、凌霄说道：“教主不在，你们快回去吧！”说完一甩袖子，扭头就走，任若虚怎样恳求，也不再回头。

若虚无奈地坐了下来：自己千辛万苦背着师姐来就医，没想到教主不在。凌霄也无力地坐在他身边，两人束手无策。过了一会儿，这几个卫士关上山门，此时天已经暗了。辛苦了数日，到了神龙教，却见不到医治的人，两个人都有些沮丧。凌霄说道：“若虚，这个沈长老是不是说假话？教主怎么就正巧不在？”若虚点点头，说道：“应该是假话。神龙教皇甫教主医术高超，如果个个接待，岂不门庭若市？”凌霄说道：“那怎么办呢，若虚？”

其实若虚也没办法，可是他说道：“明天一定有办法。车到山前必有路嘛！——今晚就在这里凑合一下吧！”凌霄身上还带有干粮，拿出来与若虚分吃了。若虚四下里看看，找了个避风的地方。两个人靠在山岩上，若虚开始还想着明天的事，可是一会儿就意识模糊起来。凌霄也很快就沉沉入睡。他们都太辛苦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把他们惊醒：“你们是什么人？”若虚睁开眼睛，发觉天已亮，自己身上盖着凌霄的衣服，忙把衣服还给已经醒来的师姐。凌霄是在不知什么时候把衣服盖在自己身上的，若虚已顾不上问了。他见问话的是个五十多岁的人，身材不高，圆脸型，体型较胖，穿着朴素，但态度比昨天那个沈长老温和一些，忙走到山门前。卫士介绍道：“这是我们乔长老！”若虚拱手见礼，说道：“晚辈见过乔长老！”

乔长老看了一下两人，又问道：“你们怎么露宿在这里？”若虚说道：“乔长老，晚辈师姐被雪域三魔打伤，经人介绍，特恳请贵教皇甫教主医治。”乔长老一听，走下台阶，凝视凌霄，说道：“为雪域三魔所伤？我教尚不能解这三个魔头之毒！”

凌霄上前说道：“长老，我并没有中他们的毒。”若虚进一步陈述：“乔长老，晚辈师姐是被他们的内力震伤的。”乔长老说道：“可否听听脉象？”凌霄大方地伸出手。乔长老用手指搭在凌霄的手腕上，凝神静听片刻，说道：“这位姑娘确没有中毒。”他放开凌霄的手，接着说道：“但内伤较重，伤及内脏，若不及时治疗，恐有性命之忧。”

若虚再次拱手恳求道：“望乔长老搭救！”乔长老想了想，问道：“你们是哪个门派的？”若虚说道：“乔长老，我们只是跟着一个镖师随便练了一段时间，师姐比晚辈年长，就这么叫习惯了。我们无门无派！”乔长老点点头说道：“从脉象看，这位姑娘确实没什么功力，否则也不至于受伤这么重！”他又问了一下当时凌霄受伤的情况，然后说道：“既然你们无门无派，又远道而来，乔某自当尽力相救。你们跟我来吧！”

两人一阵欣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们忙跟着乔长老进了神龙教。若虚心想：他若摸了我的脉搏，知道我有白虎内功，恐怕就不一定接纳我们了，他们这是怕混进其他门派的奸细？还是……

在路上，乔长老又问了若虚、凌霄的姓名、籍贯，为何被雪域三魔所伤以及如何寻到这里等问题，若虚、凌霄恭恭敬敬地作了回答。若虚心想：师父的情况不能如实地告诉他，可我们也没有骗他。不是吗？我们算哪个门派？师父又教了我们哪一门的功夫？所以说我们无门无派也是不错的。

乔长老把他们引到一排屋子前，这排屋子前面用篱笆围着，另三面都是苍松翠柏，枝繁叶茂，满目苍翠。院子东西的墙边，就地栽着黄、白两色菊花，此时菊花开得正旺。他们进了院子，乔长老回头问道：“你们还没有吃饭吧？”说着也不等两人回答，就朝另一个方向喊道：“乔敦，乔敦！”一个家人模样的人跑了过来，乔长老吩咐带他们下去吃饭。若虚、凌霄感激地看着乔长老：真是急人所难啊！

他们跟着乔敦进了屋子里，又从后门走到后院，沿着青石板路到了对面的厨房。家人乔敦端来稀饭和早点，两个人早就饥肠辘辘了，看着香喷喷的食物，两个人也不再客气，很快就风卷残云了，连凌霄也忘了自己淑女的身份。看着乔敦正看着自己，凌霄这才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若虚问，这是哪里？乔敦答话：这是乔长老的家。若虚吃了一惊：乔长老的家很简陋。乔敦解释说，神龙教有规矩，就是教主的醒吾堂也不得奢华。他又说，这深山野寨，就是有银子也无处使，想奢华也办不到。

他们又回到前面的厅堂。这间厅堂也很简陋，只有一些最简单的比如桌子、凳子等生活用品，绝无奢华之物，若虚不由得想起乌龙山。乔长老在屋子里踱着步，愁眉不展，若虚也没有在意。乔长老见他们回来了，又让凌霄坐下，仔细地听着凌霄的脉搏，半晌才放下手。若虚盯着乔长老，似乎他已经找到了医治师姐的方法。

乔长老捻着胡须，想了片刻，就让凌霄双腿打坐，背对着自己，而他自己则调息运气。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他把双掌逼近凌霄的后背，把自己的内力压进凌霄受伤之处，意图打通她的三阴、三阳的经脉。过了片刻，一口血从凌霄的口中溢出。若虚有些紧张，但见那血是黑色的，而乔长老继续发功，毫无停止的迹象，也就不以为意了。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乔长老才收功，疲倦地坐到长桌后的一把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毛巾，擦着脸上渗出的汗珠。看来乔长老用了不少的功力。

若虚拱手致谢：“感谢乔长老！”乔长老微笑着摆摆手，说道：“不用谢！”若虚这才问道：“乔长老，我师姐为何吐血呢？”乔长老说道：“这是凌霄姑娘受伤时的淤血，吐出来是好事。”他又接着说：“这样吧！你们就住在这儿。我每天为凌霄姑娘疗伤一次。”若虚说道：“那就叨扰乔长老了！”乔长老摆摆手，说道：“这也是举手之劳。只是乔某功力不够，医术不精，若要痊愈，就要靠皇甫教主了！”

凌霄站起来，说道：“乔长老过谦了！我感觉好多了。”乔长老一笑，说道：“这只是开始，越到后面难度越大，非教主不可啊！”若虚问道：“医好晚辈师姐，要多少天？”乔长老说道：“视情况而定，不可一概而论。”乔长老直起身体，提笔凝神片刻，开了一个药方，叫来乔敦，让他配药、煎药。乔敦拿着药方下去了。

若虚取出银子，说道：“长老，这点银子，你看——”乔长老一笑，说道：“小兄弟，我神龙教救人是不受银子的。你这是小瞧我们神龙教了！”这么一说，若虚连连道歉。

为了摆脱尴尬局面，若虚随便问道：“皇甫教主不在教内？”乔长老惊问：“你们如何得知？”其实若虚只是试探着一问，而且他和凌霄都不相信沈长老的话，可是乔长老却肯定了，就带着几分惶恐如实作了回答。乔长老在屋里踱着步，若虚、凌霄不好多问。

过了许久，乔长老坐了下来，说道：“你们是事外之人，跟你们说说也无妨。”见乔长老表情严肃，若虚感到神龙教可能出了大事。果然乔长老叹了一口气，沉重地说：“皇甫教主出事了！”他见若虚和凌霄都站着自己的面前，就带着歉意笑道：“你们坐吧！我心情不好，忘了礼节！”凌霄、若虚哪里顾及这些礼节？凌霄的伤还得教主亲自出手不可，而他又出事了，这可怎么办？

乔长老见他们不坐，也不再客气，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昨天上午召开长老会，教主没有出席。我们并没有多疑，可是等到下午，教主还没有露面，我等派人去请，可教主不在自己的‘醒吾堂’内。我和几个长老前去查看，见醒吾堂一切正常，不见一丝异常，便到室外寻找，可是一直至晚上，也不见教主的踪影。”

乔长老又站了起来，可见他坐立不安，心神不宁。他缓缓地说：“我估计教主已经遇害了！”凌霄推测说道：“是不是皇甫教主遇到急事，临时外出？”乔长老摇摇头说道：“断无可能！教主一向谨慎、稳重，不可能秘而不宣外出，再说教主正在尝试一个毒药，功力全失，怎么会外出？”

啊？这时候，教主的功力全失！凌霄露出吃惊之色，说道：“这么说，凶手就是抓住这个机会下手的。”乔长老点点头，说道：“再有一段时间，教主的功力一恢复，凶手就没有机会了，所以我才这样说。”若虚想了想，说道：“乔长老可曾找到凶手的线索了？”

乔长老摸着胡须，说道：“还没有！但我有怀疑的对象。”若虚不好再问了，这是人家内部事务，怎能多言？乔长老说道：“小兄弟，凌霄姑娘，我们神龙教虽小，但是也不安稳啊！”乔长老苦笑一下，接着说道：“原先，我以为你们是某个长老请来的人，与教主失踪有关。可我错了，你们是昨天傍晚到的，而教主至少在昨天早上就出事了。凌霄姑娘又是真的有伤，所以我多虑了。”

若虚、凌霄相互一视均想：这人这么心细！乔长老看着他们，说道：“我想查找凶手，二位能否助我一臂之力？”若虚、凌霄都说道：“我们愿听乔长老吩咐！”乔长老笑着点点头。两人均想：难道他手下无人可用，否则为何用外人呢？可这话不好问：乔长老为凌霄疗伤，我们帮忙找凶手，不是顺理成章吗？

若虚和凌霄被安排在后院侧面的一间草屋里，这里也很简陋，可很整洁、很干净。凌霄和若虚比较满意：这总比露宿荒野要好。唯一不好的是，这里只有一张床，他们也以为两个人是夫妻。两个人相视一看，也见怪不怪了。

一连三天，乔长老每天晚上准时为凌霄疗伤，仆人乔敦准时送来汤药。凌霄伤势见好，若虚十分高兴，乔长老想要我们帮忙，可是至今没有发话，他也不好多问，而白天乔长老整天忙忙碌碌，几乎见不到他的人影。

第四天晚上，乔长老把若虚、凌霄请到自己的屋子里。若虚惊讶地发现，这间屋子里布置得很精致，虽然也算不上奢华，可是比起厅堂来，那是大相径庭的。若虚、凌霄哪里管这些神龙教内部的事？乔长老先是为凌霄疗伤，之后又问了凌霄的饮食起居等情况。

忙完了凌霄的事，若虚觉得自己应该问问了：总得为人家做些事吧！他问道：“乔长老，查找凶手可有眉毛？”乔长老摇摇头，沉吟了一下，说道：“哎，我们神龙教内部情况也很复杂，人心不齐啊！”他指着椅子示意若虚坐下。若虚也不再客气，就坐在乔长老的对面。

乔长老接着说道：“我们神龙教在教主之下，共有七位长老，分管着教内诸多的事务。皇甫教主在时，我们七长老尚能团结一致，可是教主不在，七长老马上分成两拨，石天珠、程肱站在我这边，茅坞、谭蛟支持沈乾。”顿了顿，他又补充介绍道：“沈乾就是那天你们在山门前遇到的那位长老。”若虚点点头，他与凌霄对沈长老没有任何好印象。

乔长老又说：“此外，区戈则态度不明。我们七长老对许多问题，分歧很大，虽尽力查找凶手，但进展缓慢。”若虚说道：“就是说，劲，使不到一处！”乔长老说道：“不错！我不能再指望他们，否则永远也找不出凶手。因为真的凶手就在他们中间。我估计就是沈乾。”

若虚本不想插言，但乔长老这么相信自己，再置身事外也就不好意思了。他问道：“乔长老，沈长老可有作案动机？”乔长老说道：“当然有！他是首席长老，我是次席长老。若教主遇害，在没有教主遗命的情况下，首席长老可继承教主之位。”

若虚问道：“乔长老，可有证据？”乔长老摇摇头，说道：“没有！但我考虑长久，沈乾的可能性最大。我打算主动出击，让他露出破绽，证据就有了！”若虚说道：“乔长老有何吩咐？”乔长老说道：“小兄弟知道我有事找你？”若虚微微一笑，说道：“乔长老跟我讲了这么多，自然有事！”乔长老点点头，说道：“沈乾在我的身边安有卧底，我不知是谁，所以只有让你出手，我才放心。”若虚一惊：啊，还有卧底之人？他吃惊地望着对方，等着对方的安排。

乔长老也看着若虚：“小兄弟，你今晚去沈乾家里，把他的令符偷来。他就会坐立不安，露出马脚。”若虚点点头说道：“没问题！只是我对他家一点不熟，如何偷得？”乔长老说道：“我在沈乾家里也有人。此人会指点你的。”凌霄插话问道：“这个令符有何用处？”乔长老解释道：“令符是本教证明身份、发号施令的凭证。”他转向若虚，说道：“小兄弟，拜托你了！”若虚摆摆手，说道：“乔长老不必客气！”

若虚本不想做这些偷鸡摸狗之事，但乔长老一直为凌霄疗伤，他的吩咐怎能拒绝？回到自己的屋子，凌霄问道：“乔长老偷沈乾的令符干嘛？”若虚摇摇头说道：“乔长老刚才没有明说，也许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只管做吧！”凌霄摇摇头，说道：“神龙教还有这么多事！我们来得还真不是时候！”看小说，来小燕文学，关闭阅读模式，体验高速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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