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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上海牌照。&rdo;
没想到他注意到她的车牌,钟亭说,&ldo;之前在那边工作了几年,刚回来。&rdo;
&ldo;回来做哪行?&rdo;
&ldo;钢琴教育。&rdo;
&ldo;钢琴老师?&rdo;
说话间,目光无意识地朝她放在膝上的双手扫了一眼。光线暗,没看清什么,只是觉得她的手确实很细白。
&ldo;不是老师,我只做经营,赚钱而已。&rdo;
钟亭问,&ldo;你呢?做哪行?&rdo;
&ldo;也做一点小生意,成人用品。&rdo;
她随着他的话语看向他,&ldo;这么偏门,好赚么?&rdo;
何志斌偏过脸扫她一眼,轻笑了一下。
&ldo;还不错。&rdo;
林立的楼宇环抱着道路,霓虹的模糊光影一阵阵掠过车顶,车内忽明忽暗。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几句,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
和昨天一样,何志斌还是把人送到楼下。
钟亭道谢下车,他神色淡淡,在车里跟她点头道别。
到家,钟亭在冰箱拿了瓶矿泉水,边喝边走上阳台。
目光静静望下去,夜幕之下,那台大奔亮着猩红的尾灯,还栖在原地。
一时之间,钟亭思绪放空,手臂趴在阳台山,就这么静静看着。
手机忽然在窗台震动起来,她低头,一个陌生的号码。
接通,目光穿透黑暗,定在那辆车上。
那头传来有些陌生的男声:&ldo;喂,钟亭吗?我是高阳。&rdo;
钟亭从楼下收回目光,调整思绪,从阳台走回房间。
&ldo;高阳你好。&rdo;
这通电话虽然意外,高阳的目的还是让钟亭有点感动。他知道她出了车祸,他特意问她要不要帮忙。何志斌是他老板,他愿意从中帮他们调解。
钟亭感谢他,高阳在那头笑,&ldo;哎,没什么,大家都是亲戚,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就给我打电话。&rdo;
挂电话前,钟亭嘱咐,&ldo;对了高阳,这个事最好不要在家里提,我刚回来,不想他们在乡下太担心。&rdo;
&ldo;行的行的,我知道了,&rdo;高阳一口答应,&ldo;你早点睡吧。&rdo;
挂完电话,一件件脱下身上衣物,钟亭在衣柜拿出睡衣。朝阳台看了一眼,她走去洗手间。
第7章拿车
奔驰车栖在透明的夜色里,离着一段距离有一盏高高的路灯,照映出车身轮廓。
车里很静。
何志斌放松地斜靠在座椅上,额前的一簇发垂耷在眉峰。仪表盘里散出的微弱白光映着他的脸,他目光发滞,不知道在看什么。
右手手掌里玩弄着一只镀银打火机,也不点燃,只是缓慢地用拇指把盖子拨开、阖上,拨开、再阖上。声音清脆。
作息混乱,日夜颠倒着玩,这几年,他经常莫名地感到困倦。一旦累了,就喜欢这么坐车里发呆,有时一坐就是一个多小时。
中途,后面来车闪大灯,按喇叭。他懒懒地朝后视镜扫一眼。楼栋边过道狭窄,他的车没有靠边停,挡着小半幅道路。但后车开得小心一点,勉强也能过。
车朝着前面的奔驰又闪了闪大灯,过了会儿终于放弃沟通,慢慢调整好角度,挨着他慢慢渡过去。擦身而过,车主很想对里面人翻白眼,可天色漆黑,隔着窗膜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一脚油门愤愤而去。
车声走远后,周围比刚刚还要静。
歇够了,何志斌坐正身体,拉扯了两下安全带。黑暗里,汽车引擎声骤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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