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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爱心早餐呦！&rdo;姚宇成晃了晃手里的饭盒，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袋豆浆，&ldo;还有爱心饮料。&rdo;

程易安一手拎着他的领子，一手假装掸了掸椅子上的灰尘，十分嫌弃地将姚宇成赶到一边去。

姚宇成咂咂嘴道：&ldo;看来某个人是不想吃老同学做的早餐啊……亏得人家小白大早上送到家里来的，说是昨天亲手做的，我的那份都没舍得吃，特地留给你的。&rdo;

程易安开了电脑，准备一会儿的查房。听见耳朵边飘过小白二字，他一个激灵，故作镇定道：&ldo;东西放下。&rdo;

&ldo;呦，我们程医生不是想赶我走吗？&rdo;姚宇成嘴硬得很，手却已经老老实实地把饭盒递给程易安了。在程易安接过豆浆的时候，他抛了个媚眼道：&ldo;人家用体温暖了一路呢，你闻闻，有没有孜然味儿。&rdo;

程易安不愿意理他，自顾自打开了饭盒。里面排着六只卡通的馒头，小企鹅，小黄鸭，哈士奇……压在最下面的是程易笙最喜欢的那只粉猪，他拍了张照片给程易笙发过去，随后一口吞下。

程易笙接到照片后激动得很，问他是哪家买的。得知是楚清亲手做的以后当即就表示一定要帮程易安把人追到手。

&ldo;诶？你手怎么了？&rdo;姚宇成一看是烫伤，砸了咂嘴道，&ldo;啧啧啧，煎药烫着手了呦，有没有要吹吹要亲亲要抱抱？&rdo;

这话说得和程易笙如出一辙，他们结了婚的都这么不要脸？还是只有不要脸，才能结婚……

程易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背，看起来比昨天严重了不少，水泡看上去挺吓人的。

&ldo;你们家那祖传烫伤药呢？没用？&rdo;姚宇成刚要给他找烫烧膏，突然想到了早晨楚清的话，&ldo;小白说晚上要去离我们医院不远的那个长平街吃糖葫芦。&rdo;

姚宇成愣在原地考虑了半晌，道：&ldo;我看你这药别上了，到时候你不经意地把这小手放在小白面前晃上两圈……&rdo;

上药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让未来媳妇心疼才是头等重要的。姚宇成说完扭头就走了，还没忘让程易安一会儿将饭盒洗干净了给他送去。

今天没有手术安排，程易安不用跟台。上午跟主任出过门诊以后就在办公室坐着看他那只手。让姚宇成找小护士打听了长平街卖糖葫芦的老爷爷的出摊信息，刚到下班时间程易安就抓着钥匙出了医院。

他到的时候，卖糖葫芦的老人刚刚从家里出来，一根扁担挑着两个竹筐，上头盖着一条花布，里面装得满满都是糖葫芦。

程易安车还没停稳呢，就看见马路对面招呼老人的楚清。

绿灯亮，楚清一路小跑到马路对面，瞥到不远处熟悉的车，心中一阵惊喜。脚下拐了个弯，直直地朝程易安那边跑。

&ldo;你怎么在这儿？&rdo;楚清双手扒着窗框问他。

&ldo;路过。&rdo;程易安见她双颊被冻得通红，随手将搭在副驾的围巾递给她，&ldo;围上。&rdo;

楚清随意地将围巾系在脖子上，然后冲程易安挥挥手：&ldo;我干活儿呢，你先走吧。&rdo;

她一直是做市特色美食的，前几天因为人手不够才去隔壁组帮忙，现下双十二已经过去了，可以回归本职工作了。她准备这期就做糖葫芦，现下山楂大批量上市，糖葫芦正当季。

&ldo;我等你。&rdo;

楚清点点头，回身小跑到卖糖葫芦的老人身边。

&ldo;爷爷，我要一个。&rdo;楚清脆生生地说道，防止老人耳朵不好，她笑着竖起了一根手指。

老人慢慢放下扁担，随后用糯米纸包裹起糖葫芦装进牛皮纸袋里递给楚清，然后也含着笑意，比了个四。

楚清将早就准备好的零钱递给老人，这时旁边已经围了三两个顾客。

&ldo;爷爷，你卖了多少年糖葫芦了啊？&rdo;

老人一边给旁的客人装糖葫芦，一边回答楚清：&ldo;三十几年了。&rdo;

见人慢慢多了起来，老人索性将竹筐拉到路边，将随身带的折叠板凳拿出来坐着。

&ldo;那没有山楂的时候您做什么呢？&rdo;这东西是应季的，就算夏日里有山楂卖，也不如冬天好吃。

&ldo;帮我老伴儿卖玉兰花，还有栀子。&rdo;夏日的市街头总有挎着小篮子的老奶奶，里头放上一串串的鲜花，玉兰、栀子，或是串成手环的茉莉。

小姑娘们喜欢买一串挂在包上，晚风一吹，香气四溢。

楚清又问了老人几个问题，在征求他同意以后，拿出随身带的相机拍了几张照片。

旧墙根下着深蓝布衣的老人守着竹筐，黝黑的皮肤如树皮般地粗糙，沟壑纵横。口袋里撒出半截手绢来，蓝底白花，针脚细密。

老人见她蹲着拍照，还颇为配合地时而眺望远方，时而举着红透了的糖葫芦利索地包上糯米纸。

等到楚清收集完素材，老人的糖葫芦也卖完了。他收拾着东西回家，没走几步就瞧见不远处的老伴儿，抱着个饭盒出来寻他。

老两口互相搀扶着离开，楚清没忍住，又抬手按动快门。

忙活了半天，楚清终于得空，她迫不及待地拿出自己的那根糖葫芦，咬了一口。酥脆的麦芽糖包裹着酸甜的山楂，丰富的口感在嘴里碰撞。仿佛让楚清回到了小的时候，那时候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糖葫芦。尽管那时候的糖葫芦不如现在的鲜甜，可也成了她心里最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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