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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吧风格简约,白墙、灰黑水泥地板,屋内陈设的每一件物什透着岁月沉淀的痕迹,两面朝院的落地窗洁净明亮。
黎初漾噎着口气进来,看到留络腮胡,打扮极具艺术感的男人正在玩奇迹暖暖,那口气更加不上不下。换老板了?她骑虎难下,既不想搭理身后的萧阈,也不想找古怪的新老板点单。
萧阈往吧台一靠,伸出手臂,手指反屈轻轻叩了两下桌面。
立刻闻到他大衣呢绒、皮肤透出的淡香,像森林一眼冷泉掉进烧融的蜂蜡,濯洗、低温让它凝固,干净甘甜,里面微微发黏。香味有点熟悉,她一时想不起来,试图从他身上寻找答案,敛睫掩护,吸了吸鼻子。
“接客了。”萧阈懒洋洋地说,脊柱陡得激灵,他确实五感六觉比常人敏感,但不至于过激反应。他低头闻自己,瞥了眼她的发旋,不声不响地松动紧张的肩胛骨。
“来了啊,”孟博连续打呵欠,“我去给你做。”
“冰美式。我喝这个。”
孟博见鬼似地抬头,看见萧阈旁边的黎初漾瞳孔放大,说:“你——”
“冰美式。”
“”
萧阈天生不爱喝苦东西,饮品三样口味,蜂蜜、草莓、巧克力配各种茶、水、奶轮换来,一般冬天只喝热可可。孟博想起今早七点半那通要人命的电话,萧阈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默默而好奇地打量黎初漾。
啪。
孟博脸上扒了只手掌,贴的很紧,差点没给他干闭气,他大叫:“干什么啊!我昨天通宵大早上起来营业,看下怎么了?”
“闭嘴。”萧阈毫不留情、恶劣地把孟博探出的脑袋往回按,转而淡定地问黎初漾:“喝什么?”
场面说不出的诡异,但见识了公司女主播因咖位打架的大场面,黎初漾稳若泰山,挑做法最简单的饮品,“柠檬水,谢谢。”
“热柠檬水,”萧阈下意识补充,言简意赅对孟博说:“听懂点头。”
见人艰难点头,他撤回手,单手抄裤兜,下巴朝院子点了点,“你先去外面坐。”
黎初漾后知后觉,这两人似乎挺熟。
拎包转身之前,随口问:“你跟这老板认识?”
“哦,我就是取名的老板。”
“”想到之前说的话,她沉默几秒,朝他点头,“名字不错,很有文化。”
萧阈望着她纤丽背影,唇角往上掀。
“哎哟,这么喜欢人家呀,都走远了,还看呢。”
他收回视线,淡声警告:“我嘴没把门,你玩换装小游戏氪了一辆车的事,能瞒孟叔多久,全看你自己。”
“店员下午上班,我大清早从家里赶过来给你开店,袜子没穿,路上脚趾头都要冻掉了,求你做个人吧。”孟博撇嘴,打开水龙头清洗柠檬,“就知道怼我耗,林魏赫周一也休息,他起的早家离莲花林又近,叫他不行吗?”
三人爷爷住一块,从小就认识。孟博初中去了日本,不久前刚回国,萧阈和林魏赫从幼儿园到高中同班,来往更加密切。苦谏信尽,三人合资开着玩的小店,单纯为小聚时方便,压根没想赚钱,平时店员打理,下午两点半营业。
“不行,林魏赫忙。”萧阈盯着孟博潦草的动作,语气嫌弃:“能不能洗干净点?”
“皮要切的要切吗?”
手不沾阳春水的俩少爷面面相觑。
纯黑镜片倒映孟博放大的脸盘子,他无语,搞不懂萧阈为什么一直戴墨镜装逼,忍不住说:“你得红眼病了?”
“关你屁事。”萧阈掏出手机,搜索柠檬水的柠檬是否需要去皮,得到三条同样的答案,拉开吧台的跨栏,“你去弄咖啡。”
“亲自动手?终于迎来第二春了?”
他取下戒指,按压洗手液泵头,慢条斯理在掌心揉搓出细密泡沫,“你在说什么?”
孟博朝院内张望,“装什么装,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这姑娘看起来挺乖,我瞧着特有眼缘,总感觉在哪儿见过,我靠!这他妈不是初黎吗?”
“嗯。”萧阈应了声,修长指节捏一块崭新软布,细致擦拭柠檬表皮。
他很专心,似乎再无别的事值得分神。
“这么多年除了阿拉蕾没看你对哪位姑娘上心,结果你小子一来就玩这么大的。”
萧阈平静地说:“她就是阿拉蕾。”
孟博惊讶到失声,瞪着坐在院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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