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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夜里，果娘抱着果妹睡，觉得李果大了些，用木板给搭张小床在旁，给李果睡。

清早，李果醒来，果妹爬在他床上，正在扯他袖子

&ldo;哥，我要吃包子。&rdo;

果妹扎两个羊角，白皙的手揪着李果，她手腕上有条五彩绳，这是避邪用的五色丝。

李果拍开妹妹的手，转身想睡个懒觉。

&ldo;哥，我饿了。&rdo;

果妹继续骚扰，她一个小孩儿，总是跟娘天不亮就起床，所以也起得早。

&ldo;好好，要吃包子是吧。&rdo;

李果不堪其扰，从床上坐起，抓抓松散的头发。

套上鞋子，前去厨房，翻开柜子，锅盖，也没找到点吃食的东西。才想起，往后，再没有酒馆的剩菜剩饭拿了，不免感伤。

&ldo;哥，没有了。&rdo;

果妹爬到灶台上，伸长脖子看着空荡荡的锅。

&ldo;走，哥带你去买包子。&rdo;

李果回房，豪气的揣上十文钱，毕竟才发了工钱，好好吃一顿犒劳这段时日的辛苦。

一大一小，结伴出门，朝集市走去。

果妹走得慢，李果蹲下身，将她背起。果妹搂着李果的脖子，一路亲昵叫着：&ldo;哥哥。&rdo;

以往只觉得这个妹妹麻烦，总是要娘背在身后，稍大些也总是无法离人，碍手碍脚，此时不觉萌生许多怜意。

哥妹俩路过许多吃食摊子，看一看，闻一闻，问一问，捏在手心的钱又揣回钱袋里，舍不得呢。

&ldo;哥，要吃这个。&rdo;

果妹指着一口冒烟的油锅，油锅上架着铁网子，上面躺着炸得香脆的环饼。

&ldo;不是说要吃包子吗？&rdo;

李果瞅着环饼，他也有几分谗。

&ldo;不吃包子了，要吃这个。&rdo;

果妹趴在李果肩上，流着口涎。

李果掏钱，掏出三文，递给小贩，小贩说不够，李果又掏出一文。

换来两个环饼，果妹一个，李果一个。

只是寻常的炸面食，面食上沾撒些芝麻，光是看着，就觉得一定好好吃。

兄妹走至集市一处茶馆，见茶馆外的石阶宽长，便在石阶上坐下。挨坐一起，咬着环饼，相视而笑。

清早集市人cháo鼎沸，没人去留意茶馆前这两位李家孩子，他们也乐得没人撵赶。

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集市上应有尽有，果妹欣喜看着听着，虽然买不起，但也伸手指点，仿佛她一样样都能拥有。

&ldo;李果？&rdo;

身后传来唤声，李果抬头，见到从茶馆走出的阿七。

&ldo;七哥，喝茶啊。&rdo;

李果拍拍膝盖站起，将果妹护在一旁，陆续有人从茶馆出来。

&ldo;你怎么在这里，没去酒馆？&rdo;

这个时候，李果本应该在酒馆里帮忙。

&ldo;不缺人手了，说是年底缺人我再过去。&rdo;

李果也不是很在意，总还有其他工作，再不济就跟海港的阿聪一样，去海边帮人挖牡蛎。

&ldo;老在酒馆送酒菜也没用处，再大些，不过让你在店里跑堂。收拾碗筷，招呼顾客，学不到本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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