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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睡得很熟……怎么对您说才……是这样,我打了一会盹,我感到兴奋,大概,我酒喝过了量……&rdo;
&ldo;会不会有什么东西把您弄醒了?&rdo;我说,&ldo;因为我后来无意走进您房间的时候‐‐这一点我要请您多多原谅‐‐您并没有睡觉。&rdo;
&ldo;啊哈!您在说什么……我没有睡觉……是的,我确实没有睡觉,然而我不能告诉您,探长,有什么东西把我弄醒了。我有一种直感:今天我可不能睡得很熟,所以我决定看一会书……于是,您就看到了我正在读……其实,如果您想了解我在夜里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可疑的声音,我就可以肯定地说,没有,我没有听到。&rdo;
&ldo;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rdo;我感到奇怪。
我觉得,她在用一种不知所措的眼光看着摩西。我紧紧盯住她的眼睛不放。
&ldo;我觉得什么声音都没有。&rdo;她不能肯定地说:&ldo;您呢?摩西?&rdo;
&ldo;绝对没有。&rdo;摩西肯定地说,&ldo;如果不算那个乞丐唆使这些先生搞明谋的话……&rdo;
&ldo;你们当中甚至没有人听到过山崩?没听到过地裂?&rdo;
&ldo;什么山崩?&rdo;摩西夫人感到惊奇。
&ldo;不要激动,亲爱的。&rdo;摩西说,&ldo;这没有什么可怕的。离这里不远处发生了山崩,这事我以后再对您说……啊,是不是可以了,探长?现在,大概谈得差不多了吧?&rdo;
&ldo;是的,&rdo;我说,&ldo;谈得差不多了。&rdo;我站起来,&ldo;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rdo;
摩西完全像长毛大狗莱丽那样咆哮起来,然而摩西夫人赞许地对我点点头。
&ldo;请说吧,探长。&rdo;
&ldo;今天白天,午饭前不久,您上过屋顶的,摩西夫人……&rdo;
她笑了,打断我的话说:&ldo;没有,我没有上过屋顶。我从大厅上了二楼,一边心不在焉地想着事情,后来我走到了这个可怕的屋顶楼梯口,当我忽然看到面前的门和门牌时,我感到自己很蠢,我甚至都不明白我走到了什么地方……&rdo;
我很想问问她上二楼的原因。我认为她没有理由到二楼来,尽管也可以推测这同西蒙纳的风流韵事有关,但是我看了一下摩西老头,立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摩西的膝盖上已经放了一条鞭子。我突然感到一阵恐惧,急忙把眼睛移开。
&ldo;谢谢您,夫人。&rdo;我小声说,&ldo;您提供的情况对调查很有帮助。&rdo;
由于一无所获,我感到极度疲念我抱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大厅,在老板的旁边坐下来休息。
那条鞭子还在我的眼前晃动着,我摇摇头,想把鞭子的影子起跑。是的,这条鞭子同我无关,这是人家的家务事……
我感到眼睛一阵刺痛,好像掺入了砂子。大概,我得睡一下了,即使睡两个小时也行,我还要去调查陌生的独臂人,还要第二次调查布柳恩,第二次调查卡依莎,为此我需要有足够的精力,我应当睡一会。然而我又感到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旅馆里现在似乎有两个面貌相同的欣库斯,巴恩斯托克的孩子又对我隐瞒了真情。还有对摩西夫人的调查也不顺利‐‐要么她睡得很死,但这样就很难解释她为什么会醒过来,又为什么要瞎说她几乎没有睡觉。要么她根本没有睡觉,但这样又很难解释她没有听到山崩和隔壁响声的原因。至于西蒙纳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也压根儿不清楚。这个案子里的荒唐情节太多了。我的调查方法也许很不对头。我找的都是孱弱纤小的布柳恩,相貌猥琐、神经不正常的欣库斯,老酒鬼摩西……是的,问题并不在这里。问题是我要找到凶手。然而下一步我该怎么办?
这是一桩典型的闭门凶杀案件。可我连凶手从哪里进来和从哪里出去都没有弄清楚……唉,真倒霉!啊,咖啡,是不是要喝点咖啡了?
我望望老板。老板正专注地揿着计算器上的按钮,不时在大账本上写点什么。
&ldo;听我说,亚力克,&rdo;我说,&ldo;您的旅馆会不会藏着一个我们还不认识,但长相和欣库斯一样的人?&rdo;
老板抬起头来望着我。他问:&ldo;长相和欣库斯一样?这个人能是谁呢?&rdo;
&ldo;是的,这个人长相同欣库斯一模一样,亚力克。这个人此刻就住在您的旅馆里。他没有付过房钱。也许,他还会偷什么东西,您得考虑考虑,亚力克!&rdo;
老板真的在考虑了。&ldo;我不知道。我没有发现有这样的人。我只有一种感觉,彼得。您把问题搞错了。您老是调查哪些人在不在现场,您想收集罪证,寻找作案动机。而我觉得这些做法是白费劲,没有意义……&rdo;
&ldo;这就是您的感觉?&rdo;我苦恼地问。
老板站起来说:&ldo;您还显得嫩了一些,彼得。我希望您能老练起来。&rdo;
&ldo;您为什么要这样?我已经老练过头了,所以我才会很快地栽跟斗。&rdo;
&ldo;别灰心。&rdo;老板安慰我,&ldo;您现在离老练还远着呢7有一天您老练了,我再对称说一件事。&rdo;
&ldo;现在您就说吧?&rdo;
&ldo;现在说没有意义。您不会理睬,也会忘记。等到有朝一日我的话对您是一把了解事件全部真相的钥匙的时候,我再对您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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