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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第2页）

第二天一大早，周章的府邸，他背着手，阴沉着脸，头上都是冷汗。

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同样忧虑丛丛，道：“老爷，真的不见吗？王老大人不说是前朝尚书，与周尚书还是姻亲……”

周章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听着不耐烦的道：“见？你让我怎么见？见了怎么说？他那个孙子一看就知道是酒色过度，还想参加今年的科举？这科举我插得了手吗？”

管家犹豫了一下，道：“小的听说，王老大人在明珠河上也有产业，他或许不是为了那个不成器的孙子来的……”

周章眉头紧拧，虽然蓝成做的过分，可也是做给即将到来的皇帝看的，替他背锅，没办法去指摘，可这王老大人显然更惹不得，地头蛇不说，在朝廷上，与吏部尚书周应秋还是姻亲，万万得罪不得！

周章整个人都很焦躁，自从来到了江苏，他就被架在火上烤，一面是朝廷越来越严厉，迫切的革新，一面是地方上严重的阻碍以及可能的强大反弹。这让他无所适从，没有办法去稳妥的处理，总要得罪一方，偏偏又都得罪不起。

实则是，周章这种状态在江苏不少见，或者说是最常见的，左右为难后无所事事，还有一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像蓝成这类才算凤毛麟角。

“你去问问，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周章冷着脸，不耐烦的道。这王老大人是不能得罪一类，其他的短短不到半个时辰，已经超过三十多人，大部分都还没走，也幸亏他早早称病，有了不见的借口！

“是。”管家连忙转身出去。

王老大人今年近八十，是万历年间的刑部尚书致仕，须发皆白，面色冷硬，目光如鹰，拄着拐杖，一动不动的看着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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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在金陵是大家族，可也就是个大家族，这位王老大人致仕太久，权势余热已经萎缩的差不多，对于封疆大吏的周章来说，也无需在意多少。关键是，他的姻亲是周应秋——这个人谁又敢不多在意三分！

管家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异常恭敬的道：“老大人，我家老爷还是昏迷不醒，您有什么事情，待老爷醒了，我给您转达。”

王老大人头都不转，淡淡道：“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要是死这里，还能省点丧葬钱。”

管家神色苦笑，这位王老大人是唯一被请进来的，真要出什么事情，他们还真担待不起。

不过，这万万是不能有开头的，一旦他家老爷开口一次，后面的麻烦就不会断，也会被扯入旋涡之中。

他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道：“老大人，您有什么要求，我给您进去通报。”

王老大人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笑容，道：“简单，请蓝儿的病早点好，不要让方大人继续乱来，南直隶，不能乱，这也是朝廷的意思。”

管家心里一惊，道：“朝廷的意思？”

王老大人神色淡淡，道：“莫非你认为，朝廷会希望南直隶乱起来？”

管家有些审视的看着这位王老大人，不知道他的话是代表了京中的周应秋，还是他自己的胡乱之言？

管家心里一肚子猜疑，谨慎的道：“老大人，方大人也是按照朝廷的‘新政’要求做事，想必不至于乱来，若是老大人遇到什么麻烦，我们家老爷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王老大人转头看向他，目光凌厉，语气硬邦邦的道：“哼，真要是有事，别说他周章了，就是整个南直隶的官员都未必有太平！如果蓝儿认为躲一躲就没事了，那他就是愚不可及！”

管家脸色微变，这王老大人倚老卖老，已经到训斥他们老爷的地步了！

王老大人大致也看出了周章的态度，拄着拐杖站起来，目光阴沉的道：“告诉周章，有些事情他是躲不了的！”

说完，他怒气冲冲的敲了敲拐杖，大步向门外走去。

管家不理王老大人的态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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