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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唉。&rdo;刘晋雅不知怎么劝了,扯过小毯子往钟瑜晓腿上盖了盖,妥协道,&ldo;好吧。&rdo;
钟瑜晓将椅子挪近了点,让她们俩更好地缩在小小一张毯子下边,用手机聊天。
除夕夜陪护病人本来是难挨的,有了钟瑜晓的陪伴和妈妈苏醒的喜讯,刘晋雅的精神头很足,期待着妈妈下一次再睁开眼时好好说说话,觉得妈妈就算只能眨眼和挪动手指头也是一种回应。
钟瑜晓说着要守夜,跟她尬聊到到后头失去兴致,一直打哈欠,被她看个正着时会低头用纸巾捂脸,睁着泪汪汪的眼睛伪装出一个完全不像的喷嚏,&ldo;阿嚏。&rdo;
刘晋雅觉着可爱,不拆穿钟瑜晓幼稚的戏码了,收起手机不继续聊天。
下一次,她再听到钟瑜晓哈欠没再扭头。
钟瑜晓小心地松了口气。
刘晋雅憋着笑,光听着钟瑜晓在一边的声响都能撑整个晚上。
四点之后,刘晋雅刚刚帮着妈妈翻个身还算精神,钟瑜晓真的是困了,闭眼睛低着头,脑袋一点一点要往前倒。
刘晋雅看得发慌,连忙扶了一把。
&ldo;唔?&rdo;钟瑜晓揉揉眼睛,看清了眼前的病房和关切的她,轻咳了下,&ldo;我不困。&rdo;
刘晋雅无奈,&ldo;嗯,凳子不够稳。&rdo;
钟瑜晓一本正经点头附和。
&ldo;这不舒服,你还是……&rdo;刘晋雅想要再劝劝。
&ldo;不了。&rdo;钟瑜晓说,&ldo;回去也睡不着。&rdo;
对上强势而执拗的人,刘晋雅从来没什么胜算,坐近了点拍拍肩膀,&ldo;你靠着休息一会儿吧。&rdo;
钟瑜晓倒是不推拒了。
肩膀上多了个脑袋,刘晋雅不敢妄动,绷着身子目视前方。
不一会儿,钟瑜晓直起身,扭了扭脖子面无表情说,&ldo;休息够了。&rdo;
&ldo;嗯。&rdo;刘晋雅看看时间,&ldo;五点了,你已经陪了一个晚上,不如……&rdo;
钟瑜晓斜了她一眼,&ldo;你让王阿姨八点来吧?我等你一起走。&rdo;
&ldo;嗯……&rdo;刘晋雅原是想等着妈妈第二次醒来的,听钟瑜晓这么说,只好改变计划,把这个黏人的宝宝哄回去再说。
或许妈妈听见了她们小声的对话,七点多的时候竟然再次醒来了,目光对上她再也挪不开。
&ldo;妈妈?&rdo;刘晋雅上前,握着妈妈的手柔声说,&ldo;你听得到我说话吗?&rdo;
妈妈眨了眨眼,喊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单音节。
即使听不懂,刘晋雅还是高兴地笑了,慢慢说着安慰的话,&ldo;你不用着急,医生说了,过一段时间你就能好。&rdo;
妈妈嘴唇翕动,像是要说什么。
刘晋雅凑过去,&ldo;妈妈你说什么?&rdo;
隔了一会儿,妈妈才调整好状态再次开口,&ldo;对……对不起。&rdo;
刘晋雅愣住了。
为了能让她听清,妈妈甚至再说了一次,断断续续地,&ldo;对……不起……小……小雅。&rdo;
妈妈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给她道歉?
刘晋雅鼻子发酸,眼前被泪水模糊,害怕滴在妈妈的身上急急直起身擦了下。
看着她哭,妈妈着急,竟然抬起手来。
&ldo;妈?&rdo;刘晋雅没想到妈妈昏迷了差不多能这么快做出动作,上前握着,瞧妈妈眼眸含泪还要说话,擦把脸凑上前,&ldo;你说……爸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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