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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第1页）

琉璃期盼的是，进宫就能见到洪长志。这么多日子看不见萧十一，至少能从洪长志处探听一些消息。在宫里，洪长志与月嫔已经联手，宫内力量强大了，他们得到的情报也能互通有无。

果然。午后进宫，琉璃在萧左面前连半柱香时间也没停留，没过几句话就被和颜悦色地打发了出来。因为水石乔是漕帮帮主，萧左倒有些正事与他交流。为了显得恩宠，自然派了洪长志亲自送琉璃出来，给了两人说话的机会。

&ldo;这是狗儿送给公公的。&rdo;当两人走在宽阔而无遮挡的宫道上。琉璃塞给洪长志一叠折得尽量小的纸。她动作快，洪长志手腕翻转得更是顺滑，加上冬衣大袖，根本没人能瞧见。而在这种地方说话最好，前后左右无法藏人。不用提防偷听。

&ldo;是什么东西啊，咱家好奇得很。&rdo;洪长志脸上有点兴奋的红，但那谦卑讨好又疏远倨傲的表情倒仍然保持得恰到好处，非常符合他的身份和平时的行为，&ldo;可惜，不能马上就看。&rdo;

&ldo;上回公公不是送给狗儿一块辟邪的玉牌？&rdo;琉璃轻声道，&ldo;公公有福了，这孩子是个厚道又有心的，就想着虽然公公是贵人，不稀罕他的东西，他却也要回礼。这孩子愁了几天，不知道要送公公什么好。摇光就出主意说，公公以寿数保狗儿平安，狗儿不如诚心祝公公长寿才对。您知道的，狗儿从小跟着摇光，正经读过书、识得字，于是就亲手抄了孝经，也送去道观里供春过，祝公公长寿的。&rdo;

洪长志一听，开心得不得了，脸上幸福的笑意几乎控制不住的要涌上来，&ldo;这小子，在道祖前供奉也是要添香油钱的，小孩子能有多少银子，没的浪费了。&rdo;跟天下所有长辈一样，嘴里骂着，心里却甜着。

&ldo;公公逢年过节的红包多打赏狗儿一点，就够他花用的了。您不疼他，又疼谁呢？&rdo;琉璃笑着安慰了一句，之后就沉默下来。

第七十二章残花败柳

等洪长志消化了孙子很孝敬他的好消息，又美了好一会儿，琉璃这才问起正事，&ldo;公公可知道，萧左为什么突然赐婚给我与临山郡王？本来，他不是属意景王萧中吗？再说，怎么突然想起让我哥尚主了？&rdo;

闻言，洪长志就皱起眉头，&ldo;这事确实古怪，连我也不知细节内情。水小姐说得没错，之前皇上确实要让小姐嫁与景王，连圣旨都拟好了。可元宵节那晚，临山郡王后半夜突然入宫觐见。那晚因为闹花灯晚了，皇上本想眯一会儿就上朝，结果被临山郡王拉着密谈到天亮。&rdo;

果然是他！虽然有猜测，但现在听到事实，感觉还是不一样。

&ldo;他们谈了些什么？&rdo;琉璃紧接着问。说到底，内容这才是最重要的。

哪想到洪长志却摇了摇头，&ldo;是密谈，身边一个侍候的人也没有，甚至连窗根儿底下都不许站人，咱家无从得知。&rdo;又压低了声音，&ldo;咱家倒也问过月嫔，可惜皇上最近鲜少去后宫，她也探听不出什么消息来。&rdo;

琉璃皱紧了眉，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之前她还曾经想过，萧十一是不是与萧中有什么交易？萧中认定她非完壁，娶她是很有屈辱感的，若萧十一能给他其他利益，他很可能有所取舍。所以，两人一起说服了萧左。

只是后来又琢磨，萧左也是以天下为局的人，只不过他眼界狭窄，急功近利，又计较一子一地之得失，所以落了下乘。但在他眼里，所有人都是手中棋子，包括皇子在内。萧中于他而言，不过任由摆布的傀儡，能有什么说话的分量？也就萧中本人。还总得意洋洋，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

&ldo;大小姐也别急。&rdo;看琉璃没有掩饰忧虑的样子，洪长志斟酌了一下道，&ldo;皇上并非宽容之人。顺了临山郡王的意，所图者必大。临山郡王与虎谋皮虽是行险，可却证明很是看中大小姐您啊。您是什么心思我知道，都是为了霍将军。可人这辈子，不止是为一件事活着的，能被男人如此看中，说不得也是一种福气。小姐，咱家多嘴了，可您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rdo;

琉璃没想到洪长志这种明哲保身的人。会突然开口劝她。她也明白其中道理，若要把复仇进行下去，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除非她能想出绝妙高招。既然如此。一个为了她愿意舍去大利益的人，也算得上良配了。何况，萧十一无论面子里子都是完美人选。

&ldo;谢公公提点。&rdo;她说得真诚，可心里却仍然不落地。就是因为搞不清楚萧十一付出了什么，她才忐忑不安。本以为今天能探听到一些消息，结果却是无功而返了。

&ldo;公公就送我到这儿吧。&rdo;前面，已经看到了宫门。琉璃停下脚步道，&ldo;我自己出去就可以了。&rdo;她想安静一下，理理心中的乱绪。

洪长志是什么人，最会察言观色了，知道琉璃想单独待会儿，他又急着回去看亲孙给他抄的孝经。自然很配合的点头，&ldo;那大小姐慢走。等皇上的赏赐下来，咱家争取亲自去送，到时候说不定在水府多叨扰一会儿，蹭顿饭吃呢。&rdo;这是要和狗儿多相处的暗示。

琉璃明白其意。就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两下里分手后，她独自向外走去。马车就停在宫门外，她还得等水石乔出宫后一起回家，正好可以静一静。

可眼看就要出宫，迎面却有一匹马奔来。宫道宽阔，因为还没到内宫，爵位高者、或者送急报者是可以骑马的，因此琉璃就快速闪到路边去，不想耽误别人的事，更不想节外生枝。哪想到，那马却停在她面前。抬头一看，来者是景王萧中。

&ldo;这不是琉璃妹妹吗？好久不见。&rdo;萧中笑着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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