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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ldo;沈爱娣！&rdo;

极少见姐姐这般声色俱厉，爱娣为之愕然，接着委屈地瘪嘴说：&ldo;我跟你回去就是了。&rdo;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年发生的事情足以让这帮孩子们急速成长成熟，甚至心境苍老，而这一年发生的事情又有很多诱因，所以请原谅这个文的慢热。事实上，庆娣和姜同学的感情戏要到数年后才能正式开始，这个文算不算爱情故事？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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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6章…

小时候爱娣抱过一只流浪猫回家，不过在那只可怜的小东西被爸爸一脚踢飞断了气之后，爱娣上学时再不会东张西望地搜寻路边的猫猫狗狗；年中华东闹水灾，看完新闻，爱娣眼中隐有泪光，第二天学校义捐，交了十块犹嫌太少，又问她讨了十块再次交给老师……

妹妹其实不坏的。

沈庆娣顿脚回身，在她身后紧追她脚步的爱娣被唬得往后一跳，拿眼睛望住她。

雪下大了，大片大片地飘下来，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ldo;姐。&rdo;爱娣可怜巴巴地喊。

&ldo;把帽子戴上。&rdo;

爱娣听话地掀起大衣上的帽子，问：&ldo;姐，你不喜欢姑父姑妈一家，不喜欢我和他们走太近是不是？&rdo;

&ldo;嗯。&rdo;庆娣放慢脚步，等妹妹追上来。&ldo;姑父家比咱家有钱，姑妈比咱妈能干，姑父对怀源哥也比咱爸对我们……可你别忘了，以前奶奶在的时候，姑妈是怎么和着奶奶欺负咱妈的。&rdo;

爱娣低下脑袋，好一会才说：&ldo;靠着大树好乘凉，咱家不是因为姑父姑妈，说不准现在和舅舅姨妈家一样，指甲fèng里的黑泥洗都洗不干净。我不觉得和怀源哥走近些有什么不好。姐，你说他一个学生，能开起那么大的网吧？人家不就是看着姑父的关系？别人能沾光我们自己人有什么不可以？&rdo;

她和爱娣在某些事上总有分歧，再争论下去，她便是得了姑父家好处而不知感恩之人。庆娣悄然一叹，&ldo;你比姐聪明，不过别聪明过头就好。怀源哥和他那些朋友，不是善类。&rdo;

&ldo;你也看出来了？那个聂二，我上次还赏了他弟弟一耳光的。刚才听说是他，差点吓死我，好在他不记得了。&rdo;

妹妹表情只见兴奋不见惊恐，庆娣抿紧了嘴沉默着继续向前。

&ldo;他们兄弟可真丑，聂小四更丑！姐，你没见着，那个聂小四满脸横肉，笑一笑象是能抖下二两炒菜。他妈真能生，也不怕罚款？听说还有个老大在牢里。你说的没错，他们一家都不是……姐，你走慢点啊。比起来姚景程那小子虽然也不干不净的，可就是让人不觉得他讨厌。也不是，是没有那么惹人讨厌。&rdo;爱娣说着瞄她一眼，&ldo;姐，你不喜欢我说姚景程，那我不说了。&rdo;

地上积了层薄雪，踩上去嘎吱有声，庆娣只顾注视前方被涂白了的人行道，没有说话。爱娣耐不住寂寞，踢踢脚尖的积雪又说：&ldo;想不通姚景程怎么会有个那样的姐姐，我听吉他班的人说，人家姜大哥上课的时候，她还巴巴地跑来送饭呢。真不要脸！不过是长得好看点而已，那些男生说起来都一脸神往的，恨不能是给他们送的！&rdo;

庆娣震愕地停住脚，没想到这些尖酸刻薄的话出自自己妹妹口中。

爱娣意识到说错话，脸上讪讪地，辩白说：&ldo;反正他家人不好，我听人说姚景程他爸十多年不回家，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总归不要他们就是了。姐，反正你不能和姚景程一起。&rdo;

顺着妹妹低垂的视线，庆娣凝视妹妹的鞋尖，污灰色的水渍模糊了浅浅的脚印边缘，她不知道同时被污染的还有其他什么。

&ldo;小爱，女孩子嫉妒起来的嘴脸很丑。真的。&rdo;她想起被撕成碎片的奖状，抿紧嘴好一会才开口：&ldo;其实我也嫉妒她。不过她文章写的好，确实比我好。承认别人比自己强不难，难的是找不到平衡，心里难过。&rdo;

爱娣稍稍松口气，&ldo;姐，我也是为你抱不平，为什么她每次能拿第一，为什么成绩又好人又漂亮？&rdo;

没有答案的问题这世上多着。比如：为什么他不记得她了？为什么她是他的……

&ldo;各有因缘莫羡人。&rdo;庆娣想想这话倒像是劝慰自己多些，不由自嘲地一笑，拂了拂妹妹帽子上的雪片说：&ldo;回家了，冻得我脚都木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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