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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孙姨娘倏地从软榻上站起怒瞪王大夫：&ldo;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污蔑于我？&rdo;

王大夫转过身拿着那个白布说：&ldo;老夫先给孙姨娘将伤口包上，免得伤口破裂。&rdo;

&ldo;谁要你假好心！&rdo;孙姨娘不管自己胳膊上的伤口绕过王大夫就扑倒在方老爷的脚前哭道，&ldo;老爷，您知道婢妾一向怕疼，婢妾如何会做出这种事。&rdo;

&ldo;老夫会有此一说是因为此伤口非常整齐，从头到尾几乎深度一致，是以老夫便想若是两人正在互相殴打间，其中一人如若刺向另外一人，那力度与角度怎会算计得如此之好令伤口深度一致？况且以此伤口目前愈合的情况来看，这分明是刚受了伤立刻便立刻敷上了药。除了江湖中人谁平时会随身携带着上等金创药啊，就好像料到自己一定会受伤一样。&rdo;方大夫说到后面还摸着小胡子幽默了一把。

孙姨娘全身顿时僵硬，右手将丝帕攥得极紧，她低着头轻声道：&ldo;因为我回房回得及时，所以伤口才处理得快。&rdo;

&ldo;咦，我突然想起一件事。&rdo;张氏瞄着孙姨娘说。

方老爷此时身子已经僵成了化石，他就这么站在原地瞪着孙姨娘，眼里有着挣扎也有不信，有愤怒也有怜惜，整个人快走火入魔了，听到张氏的话后隐忍道：&ldo;快说。&rdo;

&ldo;记得上午我来时妹妹就坐在椅上观看大小姐被打，那时没见妹妹身上有伤啊。妹妹，大小姐是何时刺伤的你？她的手臂都脱了舀如何还能拿凶器伤人？&rdo;

&ldo;是、是……&rdo;孙姨娘想说是大小姐手臂未受伤之前刺的，可是又想如果这样说了那她此时伤口养得这么好哪里像是耽搁了很长时间的样子。不禁左右为难，冷汗瞬间遍满全身，她知道对她一向和气的张氏这次是不打算轻饶她了。

&ldo;是什么，妹妹你说啊。&rdo;

&ldo;是妹妹一时糊涂，妹妹看大小姐伤得那么重心下害怕于是便用这个劣质之极的办法以求脱身。老爷，是婢妾的错，婢妾愿意领罚。&rdo;她后悔刚刚回答王大夫的话时说大小姐是用左手伤的她。

她当时心想的是：若有人深问她就说是因为大小姐用左手伤了自己，所以下人们才一怒之下将她的左臂打脱舀了。谁知现在她一时不查钻进了自己布下的陷阱，这个时候越隐瞒错误越大，最明智的方法便是直接认错。

方老爷闻言忍不住后退一步，若不是身旁有随从扶了他一把说不定他会跌坐在地上，他在随从搀扶下坐回椅上，不敢相信地望着孙姨娘：&ldo;你为何会做下这等事？亏我当时还信了你的话，怜惜你受了委屈而来这里……&rdo;

&ldo;老爷，呜呜，婢妾错了，婢妾以后再也不敢污蔑大小姐了。&rdo;孙姨娘瞬间哭成了一个泪人，她蜷缩在地上，那模样可怜极了，哭的动作都是那么醉人，任何一个男人面对她都要忍不住心软，方老爷也不例外。

&ldo;哎，既然你已知错，那罚嘛……&rdo;方老爷是极生气的，只是看到孙氏一副悔过并且哭得要晕过去的可怜模样，心下的怒气立刻跑走了大半。

&ldo;老爷，这件事可不可以交给妾身处理？&rdo;张氏这时突然打断了方老爷。

方老爷看着因为张氏的话而慌乱不已的孙姨娘心下有几分不忍：&ldo;这个你要如何处置孙姨娘？&rdo;

&ldo;老爷，这事情前因后果还没有彻底查清楚，现在说这些未免过早了，还有几处细节没有提到。&rdo;

&ldo;随便你了，我累了就由你决定吧。&rdo;方老爷一狠心打算不再管孙姨娘了，张氏正室夫人的脸面不能破坏，此时若是因为怜惜孙姨娘而拒绝了张氏，那以后张氏管家时在这群奴才们面前就会失了威信，他还不至于糊涂至此。

张氏闻言嘴角微微一勾，最先做的事便是重重谢过了王老大夫，命下人驾马车送王大夫回去，送走了王大夫后她看向刘二：&ldo;你方才只说孙姨娘骂了很多难听的话，到底是什么话你学一遍。&rdo;

刘二扑通跪在地上直磕头，喊着奴才就是有十条命也不敢将那种话说出来。

&ldo;你尽管说，我承诺不罚你，前提是你不能有所隐瞒也不能在话里搀假。&rdo;张氏极为严肃地说。

&ldo;是，小的谢过夫人。&rdo;刘二得了张氏的保证后底气立刻足了起来，他跪得笔直看向方老爷说，&ldo;当时孙姨娘骂大小姐是&lso;有娘生没娘养的下贱东西&rso;，还骂她是&lso;没娘教的野丫头&rso;。当时孙姨娘的行为给奴才的感觉便是在她眼中大小姐的身份连普通下人都不如，而她则是正正经经的主子，所以教训起大小姐来毫不含糊。&rdo;

&ldo;大胆！你居然敢如此编排孙姨娘，她岂会说出如此混帐的话来？！&rdo;张氏闻言脸色大变，大声训斥道。

&ldo;夫人、夫人息怒，奴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分假话，奴才敢以人头担保。&rdo;刘二连连磕头。

这时念央也磕头道：&ldo;夫人，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当时孙姨娘确实是这么说的，奴婢若有半句假话就甘愿被打一百大板！&rdo;

&ldo;老爷，婢妾没说过啊，这种话婢妾怎敢说出口。&rdo;孙姨娘哆嗦了起来，这是吓的，可是搭配上她梨花带雨的妩媚模样，是怎看怎么不像是吓的，到像是被冤枉了而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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