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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从名字上看就是个骚货得估子说（第1页）

割了晚稻，农村里基本上也就没有什么事了。梁妈妈告诉多生，大哥梁开生新近又包了一个建筑工地的木模工。叫多生这农闲时节也出去挣钱。

“多生，你还是去你大哥那儿做事吧，老是呆在家里不行呢。”梁妈妈对多生说。

“嗯”多生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在农村里靠种田一年到头累死累活挣不了两个钱。到外头无论如何比在家里也要挣的多。父亲口里常说：大富贵靠天命，小富贵凭殷勤。大哥这些年在外面搞基建，在乡里人看来不也或多或少取得了“小富贵”了吗？

多生帮家里又刮了几担柴火后就打点行囊来到城里，几经打听找到了开生。开生正在工地上装木模。

“大哥！”多生远远的喊了一声。

开生见有人喊他，抬起头来直了直腰。

“嘿！多生，你来了呀！”

开生看是多生，就暂时停下了手中的作业，下了工地。把多生领进了旁边的工棚里，回头对多生笑笑说：

“多生弟，这就是咋们住的地方，条件比家里还要简陋。不过也好，我们大伙儿住在一块，挺热闹的。你看就在这儿开一张铺吧，啊？”

“嗯，好的！”多生往棚子里扫了一眼，里边一排竹架板搭起的床铺，前面乱七八糟的放满了畚箕、棒棒、铁丝……

开生帮多生在那排床铺的一头用竹架板延伸了一个床铺。多生搁下行囊，看到旁边的木工棚里有许多刨花，便过去使劲地揽了几搂过来铺在了竹板床上，再铺上从家里带来的旧草席，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觉得好软和好软和的。

开生看着笑了笑，拍掉了衣袖上的灰尘，到煮饭的厨棚里向大师傅帮多生报了餐就又上工地上去了。

开生原先跟师傅学手艺，到现在也混到木模工头了，手下也拉起了一个连他自己在内五、六人的木工班。前几天，木工班里一个姓陈的小师傅嫌跟着他出息少，炒了他的鱿鱼另谋“高就”去了。木工班里正缺员，多生来得非常及时。木工班虽是一个独立的小团体，因为人少，请不起大师傅，吃饭就搭在泥工班一起。あ七^八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傍晚，工地上渐渐打起了麻麻夜色。做饭的□□傅把大锅子里炒的菜一瓢一瓢分进了小碗里，在灶面摆好了。然后，从灶棚里走了出来，掀开他那满是油脂的围裙，从里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抽出一根叼到了嘴上，又摸出打火机咔嚓咔嚓把烟点着了，吸了两口朝工地上望了望，就独自蹲到一处慢慢吸了起来。

天越来越黑了，工地上都快看不见了。泥工班李工头停下手里的砌刀打量了一下天色然后对大伙儿说声：“下班吧！”

顿然，工人们纷纷踩着竹架板啪嗒啪嗒地从工地上一路说说笑笑走了下来。他们衣着虽然褴褛，脸上却挂满了幸福和喜悦。他们走进灶棚，年青的小师傅抢在前头，先把大碗子里盛满了饭，再到灶面上挑菜。一个个双眼贼溜溜的看了这碗看那碗。

“都是习气问题！”□□傅转过头来瞥他们一眼不悦地骂一声又照旧偏着头吸他的烟。等大伙儿把菜都端走了，他才丢掉手里的烟屁股慢慢起身去盛饭。大伙儿一手端饭一手端菜，到灶棚前堆满砖石、木板的场地里找到一块空隙，把菜放到木板或红砖上然后搬两块红砖垫上屁股，就大口大口地吃将起来。

开生把多生领到灶棚里，递给了多生一个大碗。交待多生说：“这个碗就是你的了，以后你自己要保管好。”

“嗯”多生搔了搔头皮，接过大碗往锅子里也照着盛了一碗。多生还发现锅子里贴着厚厚的焦粑，就地剃了一块。多生特爱吃焦粑，像吃炒豆子似的觉得又香又脆。

大伙儿吃着吃着，一边话茬子也就多了起来，这个说“三老爷打炮”，那个说“黄老娘偷汉”，……话越说越脏。几个捣蛋鬼说了不算，还要“啵”的一声弄出个响P来。然后，一阵哄堂大笑。

饭后，大伙儿就去工地上拧开水龙头冲凉。年老一点的怕洗冷水澡，就去灶棚里烧上一盆热水，用桶子盛着提到工地上的一个角落里三下五除二擦一把身子。好在工地上都是男的，也没有羞不羞的。

年轻小师傅洗了澡也免不了换上一件体面的衣服去街上蹓跶蹓跶。回来时在大伙儿面前也要神气神气两下子。

得估子是开生的徒弟，他虽没有文化，做事倒挺勤快的。多生来了之后，装模板就一直跟他搭档。得估子二十来岁的年纪，早早地娶了老婆，可他还是风骚得很，每天跟多生从来不曾说过一句正经话。他对多生说，他第一次干那事不是跟自己的老婆，而是在一家旅馆里干的。

得估子说：“差不多两年前的事了吧，那时他还没结婚，一个叫芝刚的材料员带他去的。”得估子说那个叫芝刚的材料员是个有名的色子鬼，经常去街上去搞那种事。那天下了夜班后芝刚把他叫了去，说是去街上一起玩。走着走着拐进了一个小胡同里。芝刚问得估子“打过炮没有？”。

得估子笑着没有回答。

芝刚又问他想不想打？得估子傻笑着但禁不住低下那儿撑起了帐篷。随后，芝刚就把得估子带进了一家小旅社。芝刚显然是这家小旅社的常客。开旅社的老板娘是个五十开外的妇女，一见芝刚满面堆起了笑容：“嘿嘿，你来啦！嘿嘿……”老板娘招呼芝刚先歇息一下，又瞟了一眼得估子，知道得估子是芝刚带来的“新客”。

一会子，老板娘领来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那女子着一件连帽的浅色羊毛衣，看上去娇小玲珑很可爱。芝刚却摇了摇头，说这个女子他已经玩腻了，要老板娘换个新来的。

“好吧！”老板娘点了点头，叫芝刚等一等，然后问得估子玩不玩。得估子第一次跟人来做这种地方，自然有些羞怯，他瞟了瞟芝刚，脸刷刷地红到了耳根上，想去可又不好意思开口。七八中文天才一秒记住ωωω.78zω.còмм.⒎8zщ.cóм

“咳！去吧……去吧……”芝刚把得估子一把推了进去。

得估子说他那次干得很不爽。

得估子还说他老婆是开理发店的，不是清水货，嫁给他之前早就睡了男人的。他说：他跟他老婆恋爱谈了三个月，是通过一个媒婆认识的。他老婆虽谈不上漂亮，但也有几分姿色的，个子一米六二，就是瘦了一点点。他说第一次跟他老婆见面是在去年过了中秋节后的第二天，见面后就没再去工地上，直到摆了结婚酒到第二年过了元宵节才到工地上来。

得估子说他老婆叫柳艳萍。

得估子说他跟他老婆虽然不是同一个村子里的，但两家相隔也不过二、三里路。得估子还说他们初次见面他有点把持不住，反正后来糊里糊涂就结了婚。

多生实在不想听这些闲言琐事，可一起装模板，总不能把自己的耳朵捂上。

在那充满汗水和脏话的工地上，多生觉得时光竟然是那样的酸涩而又无可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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