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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他又笑了一下：&ldo;我根本没注意她的长相---&rdo;

她不知道他这个决心是什么时候下的，也不知道他这个决心有多坚定，但她心里有种很难过的感觉，不知道是为谁难过，就是觉得心里堵堵的，她不解地说：&ldo;怎么你这个人是---这样的？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学《早春二月》里的人？&rdo;

&ldo;我只是黔驴技穷，才想到这么个拙劣的方法---&rdo;他正面直视着她说，&ldo;反正我是个----残次品，不会有谁真正---喜欢我--还不如拿来---救一个人----也算废物利用---&rdo;

&ldo;谁说你是个---残次品？&rdo;

&ldo;这还用人家说出来？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别人心里---也清楚---&rdo;

她见他毫无顾忌地把整个脸对着她，好像故意让她看见他的&ldo;残次&rdo;一样，不由得感到他的所谓&ldo;别人&rdo;，就是在说她。她声明说：&ldo;我没说你是---那个---残次品啊---&rdo;

&ldo;你没有，而且我相信你心里也没有这样看待我，&rdo;他很诚恳地说，&ldo;你是一个---好人，你能看到----皮肤以下的东西---&rdo;

&ldo;你别瞎夸我了---&rdo;

&ldo;我不是瞎夸，是真的，不然你就不会跟我交往了，&rdo;他赶快更正说，&ldo;我不是说那方面的交往---我是说---同学之间的---交往。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班上的女生都不敢跟我交往，别说交往了---望都不敢望我一眼---&rdo;

她安慰他说：&ldo;没那么---严重吧？这可能都是你的心理作用----&rdo;

&ldo;是真的---，所以我说你很---与众不同---&rdo;

他的声音很诚恳，似乎还充满了感谢、欣赏等一系列的东西，她以为他要表达什么了，连忙低下头，手在桌上瞎划。

但他没表达什么，只无声地坐了一会，说：&ldo;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学校去吧---&rdo;

她有几分失望，但又有几分庆幸，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失去他这个朋友。通信了这么久，她好像已经习惯于有这么一个朋友说说话了。这次又在一起单独接触了几次，好像又习惯于有这么一个朋友陪伴了。如果他突然从她生活中消失了，那她还是会很遗憾的。但是如果他真的表达了，那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说不行吧，会伤害他的面子和感情；说行吧，又怕伤害了自己---的面子。

她的直觉告诉她，如果黄海对她表白一次，而她没答应的话，那他是不会再来找她了的。她在心里抱怨说，真不知道现在的男生是怎么搞的，个个都象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一样，至少也是象国营商店的售货员，好像根本不愁东西卖不卖得出去，趾高气扬的，不象干个体的人，你从他店铺前面过一下，人家就会上来推销生意，哪怕你说了一百遍：&ldo;我不买了&rdo;，人家仍然要三番五次地向你推销，你发了脾气，人家还能把价格向下调一点。

可是现在的男生是怎么啦？一个个都&ldo;翘巴巴&rdo;的一样，追个人也追得不紧，人家稍一反对，他老人家拔脚就跑。她很羡慕书里面写的那些爱情故事，差不多都是男主角紧追，女主角逃避，但不管女主角怎么逃避，有的甚至已经嫁了人了，那男主角仍然紧追不放，那才叫爱情!可惜的是，她没生在那个年代那种国度，身边只有这些一拒就逃的家伙。

所以她暗自庆幸，黄海今天没把那个一次性的、&ldo;过时不候&rdo;的、&ldo;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rdo;的、&ldo;行就做情人，不行就做敌人&rdo;的表白说出来，那至少还有朋友可以做。

从餐馆出来，两个人好像都情绪不高，回去的路上两人没说多少话。临分别的时候，她交代说：&ldo;你明天去&lso;五花肉&rso;那里之后，记得告诉我---你到底拿到那个---底稿没有---&rdo;

&ldo;好，我一定会告诉你---我给你打电话行吗？&rdo;

她想了想，说：&ldo;行，你就给我打电话吧。&rdo;

她把她上课的时间大致给他说了一下，还许诺说明晚不去自习室，就呆在宿舍里，免得错过了他的电话。她觉得她这是为了知道采访结果，不是为了自己的私事，感觉很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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