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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1页）

&ldo;叶琛，我胳膊好疼。&rdo;钟寒的声音抖的厉害。

&ldo;别地没事吧?&rdo;我伸手在钟寒的胳膊上摸了摸，没有骨折。&ldo;还哪疼么?&rdo;

&ldo;没了，就胳膊疼。&rdo;钟寒右手拿着手机，照在身前，因为疼痛光线也跟着抖起来。

&ldo;你这骨头大面上没事，应该只是抻到肌肉了。不过也可能是骨裂。&rdo;我隔着衣服摸索这钟寒的骨节，没有问题，应该只是软组织挫伤。&ldo;我还是给你固定下吧。&rdo;我用手机照明，在散落的药品和器械里摸索了一阵。拿着一卷纱布，撕开包装。在钟寒的手肘上缠绕固定。

&ldo;对了，司机。&rdo;我猛然想起来车上除了我们还有别人。立刻大喊起来，同时向一端爬过去。&ldo;同志，司机同志。&rdo;

&ldo;解放军同志。&rdo;钟寒也跟着我喊起来，他向另一端爬去。&ldo;叶琛来我这，这是车头。&rdo;

&ldo;来了。&rdo;我掉头爬过去，和钟寒一起扒着铁网大喊，可是却丝毫没有回应。周围都是可怕的寂静。

不知道是谁先放弃的。我们在药品和器械的堆里坐下。钟寒和我贴在一起，我们都有些慌了。

&ldo;怎么办。手机没有信号。&rdo;沉默了片刻，钟寒再次开口。

&ldo;要不，咱们轮着喊救命吧。&rdo;

&ldo;会有人来救咱们么?&rdo;钟寒问道。&ldo;我记得咱们是最后一趟车，后面没有车辆了。不知道前面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出事了。就算发现了，不知道咱们能不能撑到救援。车厢是密封的。车头这边都被沙石堵死了。&rdo;

&ldo;车上有氧气瓶。&rdo;氧气瓶的体积很大，混在医疗器械里很容易找到。我摸索了一阵就找到了。&ldo;我们运气真好，幸好这是一辆装医疗器械的车。&rdo;这种凶险的情况下我依旧为自己的好运气暗自庆幸，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个异常乐观的人。

车厢里渐渐憋闷起来，我打开氧气瓶，递给钟寒一个。&ldo;钟寒你说我们现在这样，像不像潜水。&rdo;

&ldo;像。&rdo;钟寒点点头，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ldo;叶琛，你不怕么。&rdo;

&ldo;刚开始很怕。现在已经习惯了。&rdo;

&ldo;你的适应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rdo;钟寒打开手机，看了看，黑暗里呆久了，手机屏幕的光芒变得格外刺眼。&ldo;我们已经在这里3个小时了。&rdo;

&ldo;车厢里的氧气够咱们撑到明天这时候的，会有救援的。你一定不要睡过去，再困也要撑着。&rdo;

&ldo;嗯。&rdo;钟寒点点头，我们都不再说话，保存着体力。双手握在一起，不时会掐对方一下确认没有睡着。

黑暗了所有的恐惧都被放大，甚至感觉不到饥饿。不知不觉中鞋子上的湿润已经漫到小腿。我活动了一下，小腿下方湿粘一片，什么时候进水了。如果仅仅是药品打破的话，绝对不会到这种程度。

&ldo;钟寒。&rdo;我在钟寒的手上捏了一下，&ldo;是不是又下雨了。&rdo;

钟寒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也察觉到了异样。慌忙用手机去照车头的一端，我的眼镜刚才被撞掉了。备用眼睛和行李都在前面那辆车里。我也把手机举起来照明，这么暗的光线，我看不清那边的状况。但是可以勉强看清钟寒表情，那是彻骨的恐惧与绝望。

&ldo;叶琛。&rdo;钟寒紧紧捏着我的手臂，指甲几乎扣到肉里。&ldo;漏水了，水和沙子一点一点掉进来，漏水了!&rdo;钟寒大声的嘶吼，忽然开始喊救命，用力的撞击着四周。我也跟着他一起大喊，我怕死，怕得厉害，喊到最后嗓子都哑了，却没有丝毫的回应，水位似乎已经到了膝盖。

&ldo;会有人来救咱们么?&rdo;过了好久，冷静之后的钟寒再次开口。

&ldo;谁知道呢。咱们肯定会被挖出去的，只是早晚的问题。&rdo;我弯下腰搓了搓冷得有些发麻的膝盖，触手到冰冷的泥水，心一点一点凉下来。

&ldo;你怕死么?&rdo;

&ldo;刚才很怕。现在反而可以平静接受了。就是有些死不瞑目。&rdo;

&ldo;你在想李渭然吧。&rdo;钟寒沉默了半晌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原本已经平静的心再次起了波澜。

74

74、第74章

&ldo;你知道?!&rdo;

&ldo;一早就知道了。你不要忘记我干哪行的。&rdo;钟寒轻声的笑了笑，&ldo;我跟了李渭然很久了，那种有钱人家的少爷，女明星拼命的往上贴，只要跟着他，就不愁没新闻。去年的夏天的时候，一个小明星出了车祸被送进医院，我去采访。看到你和李渭然在一起，李渭然的行踪有些诡秘，并不像其他人那么容易追，完全没有线索。虽然很多年没见了，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你，你和高中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是多了副眼镜。当时我忽然想到，你们俩上高中的时候关系一直很亲密，如果我跟着你，没准会发现李渭然的行踪也不一定，我跟了你一个月，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们竟然同居了。当年你和李渭然的事情，总觉得和普通的兄弟情义不一样，说不出是哪里不对，但是看着你们从一个公寓里出来，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后来同学会，李渭然开车载你到最近的公交站，然后自行前往。当时我就开着车在后面跟着。&rdo;

&ldo;那你为什么没有爆料，这算是一个很大的新闻吧。&rdo;

&ldo;我不敢，李渭然家里的背景我知道。如果我轻易爆出来可能连娱记都没的做。以前报道他和小明星的绯闻完全是各取所需，他是生意人和明星一样需要知名度。可是这次不一样，李渭然换了车，连保镖都不用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一直跟着你，我几乎找不到他。很多事情就隔着那么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了。以前李渭然上高中的时候也是，身边总是有莺莺燕燕围绕，可是自从你们交好之后，他就很少和女孩子在一起，现在也是，你出现后，我再也找不到他和小明星的新闻了。你们一直就是一对。我想把这件事告诉李渭然，他是个聪明人，会把我弄到时政版。我再也不用跟在那些名不副实的虚伪的人之后，再也不用每天照镜子看到这样的自己就恶心的要死，再也不用昧着良心去写那些虚假的报道。&rdo;

&ldo;那你为什么没有做。&rdo;

&ldo;因为你。&rdo;钟寒在黑暗中摸索，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很快他找到了我的手臂，轻轻握住。&ldo;那天同学会，你本来想拍李渭然的照片，结果没有注意到身后，腰包上的金属扣把一个人的车给划了。那么多人都在，虽然距离远了点，可是不是聋子就能听到后面出事了。可是没人管，只有你来了。就像很多年以前在x中，李渭然和我动手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但是只有你站了出来。我遇到危险的时候，只有你会挡在我身前。&rdo;从来没有想到我在钟寒心中也是这样的定位，我总觉得是他救过我，我欠他的，却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其实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ldo;我小的时候被人欺负，你不是也帮着我么。&rdo;我握住钟寒的手，他的手比我还要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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