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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记住，当你接近航母时，如果高度过高，切勿进行修正。&rdo;这实实在在是一条求生之道，并且我在整个训练期间听说过成千上万次。由于这次下滑降落的评语和评分不及格，我恨自己飞得竟然如此糟糕。滑向第一道拦机索可算是糟透了。它意味我降落时离第一道拦机索相当远，实际上是操纵飞机&ldo;滑行&rdo;进拦机索的。我的飞机高度低到十分危险的地步。疯狗继续他的说教：&ldo;如果你越过舰尾时没有看见红色的&lso;光点&rso;，你就可能一直在盯着甲板。&rdo;&ldo;盯着甲板&rdo;是一种极大的错误并且极其危险。它意味着驾驶员企图不看&ldo;光点&rdo;，而仅仅靠盯着甲板降落。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降落技术，因为在夜间，人的目视参照物几乎消失殆尽，并且人的感官非常容易受骗。我希望自己千万别养成降落时的痼癖动作。&ldo;从开始下滑一直到接地，一定要集中精力扫视&lso;光点&rso;。&rdo;疯狗说道。&ldo;是，长官，这个……这个……我在飞越舰尾时，的确看见了红色的&lso;光点&rso;。&rdo;我怏怏不乐地说道，对自己的表现很不满意。&ldo;别再让自己的飞机飞得像这次这么低。对准&lso;光点&rso;飞，你一定会飞得不错的。欢迎返舰。&rdo;疯狗微笑着说道，朝我的肩膀猛地来了一拳，然后转身离去，率领进行巡回讲评的飞机降落指挥员队伍出了我们的待命室，找下一个驾驶员讲评去了。我的样子一定是惨不忍睹。我如此拼命，成绩却如此糟糕。

不过我起码活着回到了舰队。我现在是参加&ldo;大赛&rdo;了。这就是舰队，而海军航空兵仿佛美国的职业棒球联盟。夜间降落则相当于分指快球、慢变化球、快变化球和唾沫曲线球四球一体。我感到自己就像一个新的中场球员，第一次参加职业棒球联盟比赛轮到自己击球时就碰上了诺兰&iddot;瑞安，将球击出后，领队就告戒他：&ldo;你只要盯住球就会取得好成绩。欢迎参加&lso;大赛&rso;。&rdo;而我心里十分清楚，我宁可面对诺兰&iddot;瑞安抛出的快球，也不愿去对付夜间那前后颠簸左右摇晃的航母甲板。

但不管降落如何困难和我的动作如何差，我仍旧十分高兴，因为我终于得以成功降落，悠然离开了甲板。经过2年多的训练之后，我终于得以参加海军的&ldo;大赛&rdo;。

为了自我安慰，我回想起弗雷迪&iddot;帕特克的话，此人曾是堪萨斯皇家队的一位高身5英尺2英寸的开场游击手。他说过：&ldo;我宁可作为职业大赛中身材最矮的运动员，也不愿当青少年赛中个子最高的选手。&rdo;&ldo;啊，去他妈的飞机降落指挥员。&rdo;

岩洞说道，他的无所畏惧的名声四处传扬。

我曾听其他初级军官说过，岩洞是我们中队唯一一位动辄就敢顶撞中队长和副中队长或与他们进行争论的家伙。他不愿被任何人吓唬住。&ldo;高兴点，&rdo;岩洞劝我说，&ldo;下滑降落是安全的，而且你一次就降落成功，于得不错。&rdo;&ldo;谢谢，岩洞。

我要去睡了。明天上午见。&rdo;我们的待命室位于航母的0-2层，即飞行甲板的下面一层和机库甲板的上两层。我暂时居住的套房是一间双人套房，我与中队的一位部门领导人，一位呼号为奎基勃的少校同住。这个呼号来自一部辛普森电视短剧。

剧中巴特&iddot;辛普森与其父霍默玩拼字游戏。巴特拼出奎基勃一词后，宣布自己获胜。

其父霍默怀疑是否有这样一个单词，于是要求巴特说明该词词义。

巴特迟疑了一小会儿，然后从霍默的长相中得到启示，脱口解释说奎基勃是一位&ldo;高个子、中年、秃顶、样子傻乎乎的北美洲男子&rdo;。巴特的这一定义也正好准确无误地描绘出了我的同屋的形象，于是这个呼号便应运而生了。我发现与奎基勃住在一起有点别扭，个中缘由不少。我最初授少尉军衔，是海军军官队伍中最低的军衔，服役两年后提升为中尉。而奎基勃是一位服役16年之久的少校。他已结婚，有两个孩子，第三个也快出生。我则是一个单身汉，尽管我与我的女朋友艾丽丝处于热恋之中，但我还未想到要孩子。下一步提升我将成为一名上尉，但那是两年以后的事。然后我要等6年左右的时间才能官至少校。我与奎基勃的共同之处实在太少。上尉、中尉和少尉均被视为初级军官。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反正我们中队里的低级军官与少校们之间存在一种无其形但却有其实的隔阂。每个中队都有一个所谓的低级军官保护协会。我们中队的初级军官保护协会名为&ldo;平头百姓&rdo;。实际上，&ldo;平头百姓&rdo;是美国中西部一个小镇上一家奶牛场的名称。该奶牛场是我们中队一位呼号为坎珀的电子战军官的家人拥有和开办的。坎珀将奶牛场的一些徽章带到中队，并宣称自己为&ldo;平头百姓&rdo;组织的创始人。坎珀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电子战军官，他们家奶牛场的以印地安人头像为图形的徽章成了我们中队初级军官保护协会的标志。我尚未获得这样的徽章，但我希望自己有朝一日搬进初级军官的统间时，会发给我一枚这样的徽章。我很想作为&ldo;平头百姓&rdo;组织的一员，与自己的伙计们住在一起，与大家分享第一次出海值勤的经验。奎基勃十分友好，但我还是盼望有朝一日搬进一间初级军官居住的统间。我回到套房刚一坐下，就抽出几张纸来，并用有手伸向飞行服左臂装笔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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