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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轩登时克制不住地弓起身子,发出了一声苦楚的呜咽。
“你不是很会叫吗?”
关隽臣冷冷地问,右手一动,“啪”的就是凌厉的一鞭子抽在了程亦轩的胸口。
他最精此道,想下狠手时哪还有程亦轩的活路,只见一道可怖的伤口瞬间在程亦轩薄薄的白皙皮肤上撕裂开来,这一鞭实在入肉太深,几乎立时就有一连串血珠飞溅起来。
程亦轩痛得睁大了眼睛,几乎霎时间生生晕过去。
一时之间竟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失了声,只能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怎么不接着叫了?”
关隽臣又是狠狠地四五鞭打下去,他越是恼恨,语气却越发平稳缓慢起来:“你既然说快活,怎么倒给本王看这样一副死鱼样,想败本王的兴吗?”
几道血迹斑驳的鞭痕纵横在程亦轩本光洁无暇的薄薄胸口上,程亦轩不知为什么,竟然就是叫不出声。
他张开嘴唇,可嗓子却像是哑了似的,只能发出无力的“嘶嘶”之声,大滴大滴的眼泪从他的桃花眼中流淌而下,慢慢地打湿了枕榻,他就这么望着关隽臣。
“你怎的不说话?嗯?”
关隽臣几乎是麻木地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他凌厉地质问道:“说,你骗没骗我?”
往日里总是尊贵从容的男子,那双丹凤眼里此刻好像泛起了狼狈的红血丝,这般疯狂的暴戾神色,几乎还从未出现在他面上出现过。
他一边发狠抽打,一边反复地盘问:“你为何要骗我?你根本不快活。你为何就不能听话?就不能服软?”
关隽臣的眼睛发红,他明明在责打程亦轩,可自己的心口却不知怎的又闷又疼。
他知道,他问的根本就不是程亦轩,他想着的是那个跪在正心殿外的单薄身影,所以嘴里的每句话才显得犹如困兽一般颠三倒四起来:“为何就是要跟我闹脾气?你明明快活,你明明——”
程亦轩完全不知道关隽臣最后几句究竟在问什么,可他却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他只觉得自己这会定是要死了。
关隽臣真的会打死他的,他便是这么觉得的,在被逼入这样的绝境之时,他忽然发出一声微弱的惨叫,破天荒地大起胆子违逆起了关隽臣的意思。
他开始胡乱地挣扎起来,拼命地想要蜷缩起身体,还螳臂当车般用手臂试图挡住胸口和小腹,可紧接着手臂上却又被狠狠抽了几道深入皮肉的骇人血痕。
当发现这一切都无果时,程亦轩忽然不动了。
遍体鳞伤的少年像是泥塑的人一样,木然地望着床顶的帷幔,只有他微微起伏的胸口昭示着仍活着的事实:“王爷,轩儿是骗了您——”
程亦轩再也不试着挣扎了,他黑色的桃花眼里一片空洞,像是忽然之间陷入了彻底的绝望,因此反而平静了下来:“轩儿也不是故意的,更不想惹您生气,只是……轩儿真的不知道快活是什么滋味。”
“轩儿入府已有近一年,伺候王爷也时日颇久。可轩儿从未有过哪怕一夜是快活的——王爷碰轩儿,轩儿只有怕,只有疼,再没别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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