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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沉歌得了自由，便躲在南芝身后，做出一副受了惊的小绵羊状，还暗暗咬了一下嘴唇，直到疼得飙出眼泪才松口。

南芝向来很喜欢沉歌的聪颖和乖巧，只不过这孩子太过内敛，性子也软了些，也不爱说话，今日若非她听闻消息赶紧回来，指不定这孩子要被欺负成什么样。

瞧这孩子吓得满脸惊恐，南芝心中立即窝了火，她问慧娘：&ldo;我蘅芜苑的丫头是怎么得罪慧姐姐了，让慧姐姐如此大动干戈？&rdo;

慧娘指着沉歌道：&ldo;这小贱蹄子骂我。&rdo;

南芝冷哼道：&ldo;我没听见她骂你，倒是你一口一个贱蹄子骂得很欢畅。&rdo;

慧娘声音一下子拔尖了许多：&ldo;你是什么意思，你要护着这小贱……小丫头是不是？&rdo;

南芝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沉歌，和嚣张跋扈的慧娘，说道：&ldo;沉歌是我蘅芜苑的人，她的性子我最是清楚，你说她骂你，我是不信的。&rdo;

慧娘指着素溪她们三个丫头说道：&ldo;你若不信，就问问那几个小丫头，方才这丫头是不是在屋里骂我了？&rdo;

南芝看着她们：&ldo;你们说说，刚才在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do;

素溪和香蕊、连翘见南芝如此护着沉歌，便也没那么怕慧娘了。素溪站出来说道：&ldo;方才我们正在屋里温习姑姑教给我们的烹茶之术，慧姑姑进来便要掀我们的桌子，说沉歌妹妹从乡下泥腿子学来偷鸡摸狗的本事，偷了青柳姐姐的花钗，还骂沉歌妹妹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贱蹄子，她要教训沉歌妹妹，免得沉歌妹妹做出更不要脸的事情……&rdo;

素溪这番话同方才慧娘在屋里子骂的并无出入，听得南芝立即火冒三丈。

慧娘也黑着脸，骂道：&ldo;你这死丫头，我是长辈，我说她几句怎么了？你怎么不提她骂我的那些话。&rdo;

南芝问沉歌：&ldo;你骂她什么了？&rdo;

沉歌抽噎了一下，眼泪巴巴地抬起头来望着南芝：&ldo;姑姑，慧姑姑骂我有娘生没娘养，我心里实在难受，若非我家中有难，我也是能养在娘亲膝下的。我明明没有偷东西，她凭的什么要替我娘教训我，还说我以后会做出更加不要脸的事情来。我也是气急了，才反驳了一句她不要脸，她便要打我……&rdo;

这院子里大多是苦命的人，和沉歌一样也是被卖进府中的亦是不在少数，而慧娘那句&ldo;有娘生没娘养&rdo;的话，不知刺痛了院子里多少人的心。故而大家看向慧娘的眼神，或多或少都带了一丝厌恶。

南芝当初也是府里买进来的，骨肉分离的痛苦她自是十分能体会，如今听完沉歌的这番言辞，她难免想起了自己刚进府时被人欺负的心酸。

她擦去沉歌脸上的泪水，摸了摸她的头发，柔声道：&ldo;你骂的对，就兴别人骂你，不许你骂别人么？作为长辈若是不能以身作则，还有什么脸自称长辈？&rdo;

慧娘一听，气得差点跳起来：&ldo;南芝，你什么意思？&rdo;

南芝愤愤道：&ldo;沉歌的性子院子里的人都知道，她向来柔弱温吞，莫说是骂人，便是大声说话也是不敢的。若非是你骂人骂得太难听，专挑别人的痛处戳，她何苦被你逼急了，才捡了你话里的一句反驳回去。你连这一句都受不住便要打人，可想而知你骂人的那些话对于一个小丫头来说有多歹毒？她不过才六岁，你如何骂得出口？&rdo;

慧娘被她怼得好半响没有说出话来。

沉歌捏着南芝的袖子，忍不住崇拜地看了她一眼：南芝姑姑这种得理不饶人的架势，真的是太让沉歌佩服了，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南芝的嘴皮子这么厉害？今日这步棋算是走对了，不仅将素溪掰回正路上来了，还发现了南芝姑姑这个大宝藏。

慧娘缓了好半天，才没让自己给气过去。她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大家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分明是认为她真的在欺凌弱小。

如今事情闹成这样，慧娘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继续同南芝吵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她必须找到花钗，才能彻底地打南芝的脸。

&ldo;我教训这丫头，是因为她偷了青柳的花钗。你们且等着，我今日非把花钗找出来不可？&rdo;慧娘转身又进了屋，仔细翻找起来。

南芝带着众人一起，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慧娘在里面翻箱倒柜。沉歌和素溪她们三个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笑意：幸而昨天晚上她们把花钗放回青柳的包袱里了，如今她们只等着看笑话就好了。

不一会儿，慧娘从柜子里将几个包袱扯了出来，挨个地翻，待她翻到第三个包袱的时候，忽然眼睛一亮。

她终于找到了那支石榴花钗！

&ldo;果真是被人偷了！&rdo;她举着花钗冲南芝问道，&ldo;这是谁的包袱？&rdo;

南芝看了一眼沉歌和素溪她们四个，然后沉歌抽了抽鼻子，带着还未消除的哭音第一个开口：&ldo;不是我的。&rdo;

素溪紧跟着说：&ldo;也不是我的。&rdo;

香蕊和连翘也摇摇头：&ldo;也不是我们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