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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人和围观者面前董佳都咬牙忍住了,等我们走出小巷时她终于痛得哭出声。
上车时她问我:&ldo;迟南,我的脚会不会完了?&rdo;
我给她扣上安全带:&ldo;还没见医生呢,不要那么悲观。&rdo;
她摇着头:&ldo;可是真的好痛啊,和以前练舞时受伤的感觉都不一样,如果韧带伤了,我就没办法再学舞了……&rdo;
&ldo;不会那么倒霉的。&rdo;我说。
这个城市里像这样的倒霉鬼有我一个就够了,我们能凑到一块儿倒霉,我不相信这种概率。
‐‐
路上有些堵,我给塞林格打了个电话。
&ldo;对不起林赛哥,我这边突然有点事,有个朋友受了伤,我现在正送她去医院,恐怕要晚点儿才能把车开回去了。&rdo;
塞林格静了片刻,说:&ldo;你朋友在哭吗?&rdo;
我看向旁边的董佳,这不能叫哭,她只是一个人掉眼泪而已,动静真的很小了。
我&ldo;嗯&rdo;了一声,还想说什么,被塞林格打断:
&ldo;伤到哪儿了?&rdo;
&ldo;脚。&rdo;
&ldo;不要命吧,你听起来像世界末日了。&rdo;
可能是感同身受吧,想起我被诊断耳朵不可逆病变的那天,大雨倾盆,对别人来说就是普普通通,庸碌得发腻的一天,对我而言真的就像世界末日。
&ldo;迟南,&rdo;塞林格说,&ldo;你镇定一点,她可能会好过很多。&rdo;
‐‐
到医院后医生检查了一下,没下定论,只说要再多做下检查确认。
&ldo;确认什么?&rdo;我问。
&ldo;确认有没有伤到韧带。&rdo;
我看向董佳,她坐在床上,看着我,那眼神我难以形容,塞林格说得没错,虽然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但现在我是她精神上的依靠。
&ldo;就是检查一下,没事的。&rdo;我说,这样很镇定了吧。
在走廊的长椅上等着董佳做核磁共振时,我手机忽然响起来,才发现外面天都黑了。
电话是塞林格打来的:
&ldo;你朋友的脚还好吗?&rdo;
我看向检室,下班后的医院大楼阴森空荡:&ldo;林赛哥,我之前没和你说,伤到脚的人是董佳,你可能不记得了,她……&rdo;
&ldo;我记得。你说舞跳得很美的那个。&rdo;
我点点头,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ldo;如果她真的伤到韧带,不能再跳舞了,我该怎么安慰她?&rdo;
手机那头安静了很久,我都以为他是不是不在那边了,忽然听见塞林格的声音:&ldo;不会的。&rdo;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问他,其实也不是真的想寻求他的建议,我只是想把通话拖得久一点,可以听他的声音长一点。毕竟这是塞林格啊,他一句让我镇定,比镇定剂还有效。
&ldo;可如果真的不能再跳了呢?&rdo;因为我已经真的无法再唱了,如果我在那个时候能有机会这样问他,他会给我怎样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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