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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自己的床上,呆呆地想事情:盛志礼,她的爸爸,现在只是一盒粉状物。他也爱过她吗?
她觉得唏嘘。
黑暗中素素感觉到少娥正站在虚掩的门后盯着她,但她说不出话来,她实在不想理任何人了。
少娥忽然爆发了。
她大开房门,&ldo;碰&rdo;地一声,门撞在墙壁上。
少娥吼:&ldo;你现在是在怪我了?你他妈现在是在怪我了?&rdo;
素素说不出话来。
少娥表情凶狠而扭曲,脸上涕泪纵横。
&ldo;我他妈生你出来,就是为了你现在来怪我?&rdo;
少娥在哭。
&ldo;我是你妈。&rdo;她说,&ldo;我是你妈。&rdo;
很长时间里她只是把这句话翻来覆去,声音渐渐虚弱。
&ldo;我是你妈。&rdo;
素素很久说不出话来,她觉得少娥陌生,又觉得前所未有的亲近。
&ldo;我没有&rdo;,她的声音弱得像狂风中一张被两面吹响的纸,&ldo;我没有……&rdo;
什么没有?
舅舅说过,少娥生她那年奶奶找人去算,说这个孩子命不好,克父克母的。
&ldo;你妈抱着你,哑着嗓子对你爸爸说,这是她生的孩子,绝对不会送出去的,要谈,除非他们把她的头割下来再说。
&ldo;披头散发,跟个女鬼一样……&rdo;
说到这里舅舅笑,素素也笑,去看少娥,少娥没有笑。
那年少娥不应该的。
第五章
魏灼问她:&ldo;在想什么?&rdo;
&ldo;嗯?没有啊……&rdo;
素素睁开眼睛,看见车窗外城市的灯火。她扭过头去看魏灼,城市的灯火在他的眼睛里明明灭灭。
&ldo;我想……&rdo;一时竟然想不出个理由来。
&ldo;睡了。&rdo;最后说出口来,自己竟也笑了。
魏灼也笑,很无奈的:&ldo;你啊……&rdo;
跟他在一起很舒服。
素素忽然伸手揉他的脑袋,下了点力气,把他的头发给挠乱了。魏灼捉住她的手。摸过他头发的感觉仍残留在她手心里,软软的,像青草地。
&ldo;做什么?小猫小狗一样。&rdo;
&ldo;我觉得……&rdo;素素瞄了眼代驾的小哥,疑神疑鬼地觉得他的背影好像都在嘲笑他们,&ldo;你真可爱。&rdo;
魏灼一副&ldo;哈?&rdo;的表情,素素趁机把手抽出来。
你,真,好。
她用嘴型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
所有情绪都可以被消解,魏灼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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