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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只能恹恹地躺着，声若游丝地安慰道：&ldo;哭哭啼啼像什么模样，为师无事。&rdo;

师尊果然惯会骗人。

雒洵黑了一张嫩脸，观睄着凌霜铭迟缓的动作，内心无由来地一阵烦躁。

凌霜铭正撑着身子靠在床头上，一眼瞥见雒洵的神情，动作顿了顿。

小徒弟现下这般神色，与梦境中何其相似。

胸前烦闷骤然放大数倍，凌霜铭压下喉头的一口腥甜，厌倦地阖上眼眸，不愿再看这小祖宗一眼。

见自家师尊的面色陡然增了几分憔悴，雒洵也顾不得心里那点不明的小脾气，束手无措地抱上凌霜铭一只胳膊，哽咽道：&ldo;师尊您哪里不舒服吗，是弟子惹师尊不愉快了吗?&rdo;

师尊哪里都不舒服。

凌霜铭紧攥着衣襟，勉力忍住心脉传来的阵痛，喉头费力地滚动，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至过于低哑：&ldo;出去。&rdo;

他目前真的不想再看到雒洵的面孔，但另一方面，心下又清楚得很，梦境到底是虚幻一场，自己不该因此迁怒于雒洵，因此也不愿看小徒弟为自己的伤势担心忧虑。

被师尊下了逐客令，雒洵擦擦湿漉漉的脸蛋，踟蹰一番，还是撅起嘴哒哒跑出去了。

听到脚步声消失，凌霜铭才抄起搁在一旁小案上的帕子，捂在唇上一声接一声地咳了起来。

这次伤势发作非比往日，他只觉五脏六腑都要被自己呕出来。待眼前晕眩好转些，那雪白的帕子早被血染得一塌糊涂。

凌霜铭苦笑一声，本想在试剑峰上安心养伤，然后继续追寻成仙至道。而今和堕仙一战，强运灵力摧折了心脉，他的心气已开始衰弱了，这登仙之路竟越来越坎坷难行。

这时，寝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雒洵去而复返。

&ldo;师尊，弟子之前熬了汤药。&rdo;他手上端了一个白玉小碗，小心翼翼地捧到凌霜铭榻前，&ldo;弟子知道师尊烦我，但您的身体……&rdo;

凌霜铭不动声色地将被血污过的帕子藏在袖中，看一眼黑黝黝的药汤，意外道：&ldo;你何时学会制药的?&rdo;

雒洵眼中红芒一掠而过：&ldo;先前师尊教弟子习字，讲过这几味药的药性，弟子便取以煎药。火是听雨帮忙生的。&rdo;

这药汤里共有四味灵草，均是用以温养经脉调和内伤之物，在上仙界十分常见且药性温和，试剑峰山麓上就长了不少。

以雒洵的天资，这么快就能学以致用，也不算奇怪。

凌霜铭轻笑一声，冰眸里不带丝毫温度：&ldo;阿洵的好意，为师岂可辜负?&rdo;说罢，他仰头将碗中药物一饮而尽。

雒洵死死盯着眼前人白皙秀颀的脖颈，瞳孔红得仿佛要滴下浓稠的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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