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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二十三岁那年重逢,我用玻璃刺穿你的双肩,捅破你的小腹,当时我就想,你最好失血过多直接死掉。&rdo;
可惜你没有。
&ldo;后来你为了救我折腾掉半条命,又被医闹的歹徒用砍骨刀砍伤后背,那么深的伤口,我许愿让你死了吧,死了我们之间就一了百了了。&rdo;
可惜你也没有。
&ldo;再后来你被我害的名利尽失,身陷囹圄,差点在监狱里度过下半辈子,我以为你终于能放过我了。&rdo;
可惜你依旧没有。
即便被逼到那步田地,戚寒依旧能东山再起,无所不用其极地把他抓回身边,永远绑在笼子里。
&ldo;我一直以为你无恶不作,无所不能,所以炸弹爆炸你的血溅了我一脸时,医生拿着那么多份病危通知书给我签时,我根本不相信你会死。&rdo;
可惜,这次我好像又猜错了。
傅歌说着笑起来,殷红的眼睛湿润婆娑,如同揽了晨雾,但并没有哭,语调平和地像在聊一本枯燥的书。
&ldo;戚哥,如果真的不行,就别再硬撑了,也别太担心我,你等我两年,等我把阿决和小一安顿好,我……&rdo;
话音一顿,他摩挲着戚寒的指尖,散淡的笑意仿佛把所有前尘都释怀,&ldo;我去陪你吧。&rdo;
&ldo;是不是还……挺意外的?&rdo;
他抿了抿唇,温热的水蔓延到眼尾,很快伸手抹了,&ldo;我这几十年,没有多少光景是为自己活的,十八岁到二十五是为你,再之后是为恨,然后就是为了阿决。&rdo;
&ldo;你松口放我走的那天,我甚至不知道我该去干嘛,后来阿决被小一伤了,我就想那就全都留给儿子吧,把缺失的童年补给他。可现在小一回来了,你却掉队了,咱俩好像注定不会有一个完整的家。&rdo;
&ldo;既然命运总是不由人,那就让我自己决定吧。&rdo;
他把遗嘱拿出来放在戚寒床头,随手翻了翻,小声说:&ldo;遗嘱我已经帮你改好了,全都留给阿决,你再等我两年,我得看着他和小一成家,把日子过安稳了,我才能了无牵挂。&rdo;
&ldo;死了之后是不是就能放下所有仇怨了,真到那时候你还会那么想要我吗?&rdo;
他垂眸去看戚寒,揶揄似的问,又自言自语地答:&ldo;如果要的话,你托梦告诉我,我再陪你走最后一段。&rdo;
病房里满是仪器的滴滴声,戚寒的呼吸也愈发微弱,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距离&ldo;今晚&rdo;结束只剩最后半小时,傅歌起身拉开窗帘,准备迎接晨光。
在门外站了半个小时的傅决寒扭头离开,等待命运的审判。
他回了孟一的病房,床上的小木乃伊刚醒没两分钟,发现他不在正要按铃,艰难移动的手指就被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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