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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她把所有受害者--除了当年二战时期害的父母死去、莉莉安残废的战争分子，生前的照片翻出来摆成一排，叫醒了莉莉安，&ldo;亲爱的，很抱歉打扰你，你作为当事人能够帮我看看这些人有什么共同点吗--&rdo;她补充了一句，&ldo;他和比尔都是连环杀人犯，我是想通过这里的发现，推测出比尔的情况。&rdo;

&ldo;没关系，我看看。&rdo;莉莉安疲惫的嗓音在脑海中响起，她没有拆穿茱莉安拙劣的借口。

借助茱莉安的眼睛飞快地浏览了这些受害者的照片，莉莉安叹息，&ldo;是眼睛。&rdo;

&ldo;眼睛？&rdo;茱莉安拿起一张照片仔细观察，&ldo;都是灰蓝色的眼睛，在美国虽然并不是满大街都是的颜色，但并不少见。&rdo;

&ldo;我和哥哥都遗传了爸爸的眼睛。这种颜色在立陶宛很罕见。&rdo;

父亲引以为傲，认为他们继承了莱克特家族优良的血统。

两人心中都是同一个想法，&ldo;如果因为眼睛相似汉尼拔便锁定目标的话，为什么又会挖心来食，而不是眼睛？&rdo;

茱莉安忽然想到一种可能，&ldo;莉莉安，汉尼拔杀了你之后，没有……吧？&rdo;

莉莉安明白她没说出来的词语，摇头，&ldo;他没有吃我的心脏。再说也不是你们以为的，他为了逃出去不想要我这个累赘才杀了我……是我逼着他杀我的。&rdo;

茱莉安陷入回忆中，心情沉甸甸的，&ldo;汉尼拔--医生，那个时候一定很痛苦吧。&rdo;

&ldo;无法释怀你的死，痛恨自己的弱小。就算杀死仇人也过不了自己这关，亲手杀死自己妹妹的痛苦，想必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所以选择那些和你们有相似眼睛的人，在杀死对方的时候，深深凝视着那人的眼睛，仿佛有看到妹妹的错觉--竟然是这样！&rdo;

茱莉安原本只是喃喃自语，最后竟然恍然大悟，无意中揣测出了汉尼拔杀人的真相！

莉莉安轻叹，&ldo;你分析的也许没错。&rdo;曾经以为是拯救，到头来是她把汉尼拔逼上了这条绝路。

莉莉安让茱莉安继续看卷宗，自己和她约定好了再次前去监狱和汉尼拔会面的时间。

&ldo;两天后，会不会太急了？&rdo;茱莉安担忧道，&ldo;你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太好。&rdo;

莉莉安语气坚定，&ldo;你递交申请处理相关事宜，两天后，我会在监狱中醒来。&rdo;

掌控身体的次数一多，精神越来越差。她有种决绝的预感，留给他们重逢的时间并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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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巴尔的摩监狱。

茱莉安走过阴暗狭窄的过道，扫了一眼汉尼拔所在的监室旁边的房间，那里已经空空如也了。

唇边抿起笑意，一闪即逝。她来到有着透明玻璃、严密护卫的监室前。

&ldo;你来了。&rdo;汉尼拔身姿笔挺站在玻璃墙后，神态从容冷静。让人根本想不到，当狱警通知他会见的时间后，提前一天他就开始坐立难安，今天更是早早杵在玻璃那里，目不转睛盯着黑漆漆的甬道。

&ldo;我是茱莉安。&rdo;茱莉安这样说，不想让汉尼拔认错人。

汉尼拔温和一笑，灰蓝色的眼睛朝她顽皮地眨了眨，&ldo;早上好。&rdo;

他不急不躁，稳如泰山。客气有礼的态度让茱莉安莫名感觉好受了点，&ldo;我去叫莉莉安。&rdo;

她闭上眼，因此没有看到汉尼拔为之一变的紧张神情。

几秒钟--或许在焦急难耐的汉尼拔心中已经过了几个世纪，面前的女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满含怀念的哀伤目光。

&ldo;莉莉安！&rdo;喉间溢出一丝低喝，他整个人凑上前，几乎趴伏在玻璃上，死死盯着她。眼中有激动，眼底也有怀疑。

多疑谨慎的汉尼拔博士，从来不会真正放下戒心。

莉莉安注视着对方，轻轻开口，&ldo;莱克特堡的塔楼有多高？&rdo;

闻言，他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耳边仿佛回响起女童稚气绵软的嗓音，扯着他的袖子摇晃，&ldo;汉尼拔、汉尼拔！塔楼有多高？&rdo;

那个时候，发现他在看欧几里得的书，她便会提问。他就教她怎么通过城堡塔楼影子的长度，来测量塔楼的高度。这是在小屋时无聊的他们常玩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