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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第1页）

我又耸耸肩。我已经喝了太多咖啡，现在嘴里满是苦味。&ldo;我不知道，&rdo;我说，&ldo;他们告诉船员的不多。但是在我们第一次出行之时，迈克曾经听说他们计划要尽量多地开发小岛，以便把剩余的那些保护起来。&rdo;

&ldo;开发?&rdo;希莉的声音第一次显示出惊奇，&ldo;他们要怎样开发小岛?就算是第一家庭要去那里修建树屋休闲吧，也必须征得海民的同意。&rdo;

希莉用的是当地人称呼海豚的词语，对此我付诸一笑。一说到那些该死的海豚。

第二十二章

茂伊约的殖民者就变得孩子气。&ldo;计划都已经订好了，&rdo;我说，&ldo;128573个移动小岛有足够大的面积，能够在上面建屋子。它们的租约早已上市。小些的岛可能会被分割，我想。主群岛将会被开发作娱乐胜地。&rdo;

&ldo;娱乐胜地，&rdo;希莉重复道，&ldo;会有多少人从霸主通过远距传输器到这儿……到这个娱乐胜地?&rdo;

&ldo;你是说最开始吗?&rdo;我问，&ldo;第一年只会有几万。只要惟一的一扇传送门建在24l岛上……也就是贸易中心……人数就会受到限制。到第二年首站也建立传送门了之后，也许会有五万。那将是相当奢侈的旅程。一个种子殖民地首次向环网开放之后，一般情况就是这样。&rdo;

&ldo;然后呢?&rdo;

&ldo;在五年试用期之后?会建起上千扇门，当然。我想，在授予霸主正式公民资格的头一年，会有两三千万新居民传送进来。&rdo;

&ldo;两三千万，&rdo;希莉说。下方指南针架射来的灯光照亮了她褶纹纵横的脸。她依然很美。脸上竟然既没有愤怒也没有震惊。我还以为她会两种情绪一起来。

&ldo;但是接下来你自己也会成为公民，&rdo;我说，&ldo;可以自由地到世界网的任何地方。会有十六个新星球供你选择。说不定到时候还更多。&rdo;

&ldo;是啊，&rdo;希莉说着，把她的空杯子放到一边。细雨在我们四周的玻璃壁上划出条条细流。嵌在手工雕刻框中的粗略的雷达显示屏显示，海面空无一物，风暴过去了。

&ldo;这是真的吗，梅闰，霸主的居民在很多星球都有家?我的意思是，有一座房子，不同的窗户面朝着不同的天空?&rdo;

&ldo;当然，&rdo;我说，&ldo;但那样的人也不是很多。只有富人才买得起那样的跨星宅邸。&rdo;

希莉笑了，把手放在我的膝盖上。她的手背上满是斑点，青筋暴突。&ldo;但是你很有钱啊，不是吗，船员?&rdo;

我把头转向别处。&ldo;不，我还不算。&rdo;

&ldo;啊，但是那天很快就会到来了，梅闰，很快。对你来说会有多久，亲爱的?在这里还待不到两周，你就又要回你的霸主星球去了。你再花上五个多月，把最后的部件带回来，再花上几周让一切工程就绪，然后你就成为一个有钱人，传送回家。穿过空茫的两百光年回家。真是个奇异的想法……但是我会在哪里?还有多长时间?还不到一个标准年。&rdo;

&ldo;十个月，&rdo;我说，&ldo;三百零六个标准天。对你来说是三百十四天。九百零八次替班。&rdo;

&ldo;然后你的流放就完结了。&rdo;

&ldo;是的。&rdo;

&ldo;然后你就会满二十四岁，成为一个富翁。&rdo;

&ldo;是的。&rdo;

&ldo;我累了，梅闰。我现在想睡觉了。&rdo;

我们设定好舵柄，安置好碰撞警报，然后走下甲板。风再次微微吹起，这艘老船在每一波巨浪的波峰和波谷间摇荡。我们在摇曳不定的灯光中脱下衣服。我先爬进床铺，盖上被子。这是希莉和我第一次一同睡觉，没有留人值班。我记起我们上一次重逢时她在别墅的羞涩，于是以为她要把灯弄熄。但是她站了一分钟，赤身站在寒冷的空气中，瘦弱的臂膀平静地垂在身旁。

时间已经将它的巨手伸向了希莉，但是没有摧毁她。重力已经在她的胸部和臀部起了不可避免的作用，她越来越瘦。我凝视着她骨瘦如柴的肋骨和胸骨轮廓，想起了十六岁的她，那时她还带着婴孩般的丰腴，拥有着温暖的丝绒一般的皮肤。在摇曳的冷光下，我看着希莉松弛的肌肤，想起了月光下蓓蕾般的乳房。不知怎的，很奇怪，难以名状，我面前站着的就变成记忆中那个希莉了。

&ldo;挪开一点，梅闰。&rdo;她缩进我身旁的床铺。床单贴在身上冰凉，粗糙的毛毯还蛮合适。我关掉了灯。小船伴随着海洋的呼吸有节奏地摇摆着。我听到桅杆和索具的吱嘎声，让人心生怜悯。到早上我们又会继续撒网收网修补网，但是现在有的是时间睡觉。我在海浪拍打木头的声音中逐渐打起了盹。

&ldo;梅闰?&rdo;

&ldo;怎么了?&rdo;

&ldo;要是分离主义者攻击霸主游客或者新居民怎么办?&rdo;

&ldo;我还以为分离主义者会全部被押到岛上去呢。&rdo;

&ldo;他们已经被带过去了。但要是他们反抗呢?&rdo;

&ldo;霸主就会派军部的军队来把分离主义者打得屁滚尿流。&rdo;

&ldo;要是连远距传输器都被攻击了……在启用之前就被破坏了怎么办?&rdo;

&ldo;不可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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