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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宋禅一句话说得很顺，解释了他们过来这一趟的目的但又没有明确说出职业。

跟了宋南岸这么多天他早已将套路摸得很清楚了，办案初期，既需要私下走访得知信息又不能打草惊蛇。

&ldo;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rdo;韩婆婆笑道：&ldo;我一个老婆子也帮不到什么忙，但活了这么多年，对镇上的事还是很了解的。你们想知道的我应该都能说出一星半点儿来。&rdo;

&ldo;我们进门时看见院子里那两颗常青树上挂了许多红绸带，您的大门前也挂了一面镜子。&rdo;宋南岸沉声问道：&ldo;镇上很信这些吗?&rdo;

韩婆婆缓缓点头：&ldo;信，怎么能不信呢，祖祖辈辈都信这些。如愿的不如愿的，只要发生了点儿什么事都是要烧香拜佛的。&rdo;接着她压低了声音：&ldo;对鬼神要有敬畏心。&rdo;

&ldo;院子里的那两棵常青树是当年我儿子求子的时候栽下的，后来儿媳妇怀了孕，便决定每年在我小孙子生日那天系根红绸带上去还愿，一直就系了这么多年，这树也就长这么大了。&rdo;

宋南岸提醒：&ldo;那些红绸带上有字。&rdo;

&ldo;是啊，写了佛经画了符的。&rdo;韩婆婆顿了顿，&ldo;每年都会请当地的懂这行的人帮我们弄，诚心诚意地拜诚心诚意地还愿。&rdo;

宋禅惊讶，插嘴道：&ldo;当地有专门做这种事的人?&rdo;

这显然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吧，现在都是什么社会了，人民不应该是一心跟着党走吗怎么还跟着牛鬼蛇神走起来了。当然，他只敢在心里腹诽几句不敢摆在明面上说。

&ldo;嗯，他们会看风水也能治很多奇怪的病，总之啊很多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找他们就可以解决。&rdo;

韩婆婆说完，宋南岸和宋禅同时心下一沉，看来当地人的迷信思想已经到了很严重的程度。

&ldo;你们一般怎么称呼他们?这是他们的职业吗?靠这个赚钱?&rdo;

&ldo;牵人，私底下都是这么叫的。&rdo;婆婆想了想，解释：&ldo;职业……应该是算不上的，他们也有正经事要做，但既然是我们这些人求他们帮忙，当然也不会亏待了他们，大多时候……还是会给些钱。&rdo;

宋南岸眸色很暗，思忖片刻后问道：&ldo;可以去院子里的那个砖瓦窑看看吗?&rdo;

韩婆点头，牵着小津领着他们一起去到了院子里。

砖瓦窑很小，逼仄的空间里堆积了许多杂物，木梯子、破烂的瓦片、积满灰尘的桌子，看样子是许多年没人进过了，没用的东西都搁置在了这里面。

宋南岸将手机递给宋禅，朝院子里的那两棵常青树扬了扬下巴，吩咐道：&ldo;拍照。&rdo;

宋禅了然，拿着手机将门前的镜子、常青树上的红绸带仔仔细细全部拍了个遍，拍完后回到宋南岸身边。

小津从始至终便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ldo;这窑子估计得是二十年前的了。&rdo;韩婆婆似在回忆：&ldo;那时候我老伴儿还在，我们家就靠着小窑子烧点儿砖瓦什么的卖些小钱，加上地里种的菜也能不时去菜市场卖一些，日子还算是过得去。&rdo;只见她叹了一口气：&ldo;现在早就淘汰了，家家户户都盖了比这种大好几倍的窑子，一晚上烧的比我们当年一个星期烧的还要多。&rdo;

宋南岸继续问道：&ldo;您还记得这种窑子的温度是多少吗?&rdo;

&ldo;这我还是记得的，毕竟也做了那么多年。&ldo;婆婆笑了笑，不假思索：&ldo;一千三百多度。要烧一个昼夜呢。&rdo;

宋南岸颔首，道谢后不再问其他问题，只见他转向宋禅，说道：&ldo;笔拿出来，我们该走了。&rdo;

&ldo;现在?&rdo;宋禅有点儿蒙，思维还停在刚才韩婆婆说的那一句&ldo;一千三百多度一昼夜&rdo;上。

&ldo;怎么?&rdo;宋南岸侧目看他，问道：&ldo;你还有事要做?&rdo;

宋禅不答话，他起初只是想帮一帮小津，可方才便想明白了，终究是外人一个，总不好跑到别人家里去质问为什么要重男轻女吧。

&ldo;没。&rdo;说着宋禅拿出了两支钢笔，蹲在小津面前，道：&ldo;小津，哥哥们马上就要走了。&rdo;他扬了扬手中的笔，随后让小津摊开手心，将笔放了上去，&ldo;这是我和这个哥哥给你的礼物，好好收着。&rdo;

&ldo;你们要去哪里?&rdo;小津撇了撇小嘴，问道。

&ldo;哥哥们要回家，嗯，你听话。&rdo;宋禅站起身，再次摸了摸小丫头的羊角辫：&ldo;把笔收着，好好学习。&rdo;他痞气地笑了笑：&ldo;可别再让你哥把它们抢走了!听见没?&rdo;

小丫头乖巧地点了点头。

的确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宋禅讪讪地挠了挠脑袋，咳咳，感觉他一个没怎么认真读过书的人没资格让别人好好读书，这些话应该是宋南岸来说才对。

宋禅嘴乖;&ldo;打扰婆婆了，那我们就先走了。&rdo;

&ldo;好，注意安全。&rdo;韩婆笑了笑，叮嘱。

&ldo;嗯。&rdo;

韩婆婆佝偻着身子牵着小津站在院子里目送他们二人离开。

两人回到了大马路上，宋禅好奇发问：&ldo;你是不是怀疑那两个孩子是在窑子里被烧死的?&rdo;一千三百多度和一昼夜这两个词已经在他脑子里转悠好几分钟了，以前他对烧窑什么的并不了解，方才听韩婆解释后联想到整个案子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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