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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第3页）

颜肃之也记下了这些差别。

聊完了，才请他们入席，又命上舞乐。

牛、马、羊心驰神往，身子已经随着节拍摇晃了起来。卢湛微眯着眼睛，捻须不语。一曲毕，卢湛道：&ldo;不意竟能再闻此声啊！&rdo;

颜肃之会意，将话题引至卢家旧事上头，称卢家为&ldo;旧族&rdo;。卢湛十分开心，牛、马、羊颇不自安‐‐他们是在甘县令到任之前，通过贿赂等手段改了资料，冒认为士族的。颜肃之这态度，令他们如坐针毡，因而老实得不得了。

颜肃之就是要冷着他们的。士族有特权，经济上的特权也很明显。颜肃之已经打定了主意，要让他们三家出一出血了。若他们识相，老实多吐点隐户，倒也罢了，如果还这么死抠，不好意思，颜肃之就要扒他们的马甲了。

颜肃之有楚氏这样一个妈，还有颜神佑这样一个小间谍，对谱学绝不陌生，便只与卢湛说些士族谱系之事。听闻卢湛的妻子姓殷，他便问：&ldo;是否是顺宁殷？&rdo;

卢湛笑道：&ldo;正是。&rdo;

颜肃之道：&ldo;我想也是，我虽年轻，知所之少，然内子却于天下旧族，知之颇多。&rdo;

卢湛扫了牛、马、羊一眼，笑道：&ldo;娘子姜氏，节义之名天下知之。不知拙荆是否有幸可拜会娘子？&rdo;

颜肃之笑道：&ldo;内子孤身在此，委实寂寞。&rdo;

协议达成，听歌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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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县衙，牛、马、羊憋了一肚子的气，牛家主恨声道：&ldo;竖子敢尔！&rdo;

卢湛悠悠地道：&ldo;我等久居偏僻之地，天下华族未必知我等。颜令乃故骠骑子，现太尉外甥，京兆之弟。如何不敢？&rdo;

三人消音。

登车前，马家主问道：&ldo;则郎君何意？&rdo;

卢湛笑道：&ldo;走，与我一处喝茶去。&rdo;说实话，他不大瞧得上这仨货，可人也不能太独了，得有几个小弟打手不是？

卢家庄园离县城五十里，到了的时候天都黑透了。远远就看到卢家坞堡的火光，到了门口处，却见一青衣少年立于门首，牛、马、羊连忙下了车。少年迎了上来，叫一声：&ldo;阿爹。&rdo;又与三人行礼，三人回礼。

卢湛道：&ldo;你去歇了罢。&rdo;

卢湛设宴款待这三个人，且说：&ldo;歌舞酒馔，毕竟不如颜令处。&rdo;

酒足饭饱，方才议事。牛、马、羊一齐向卢湛诉苦，言颜肃之骄横，求卢湛代为美言。

卢湛道：&ldo;你们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rdo;

三人不语。

卢湛道：&ldo;他此来，不过是避一避风头，事情过后，他还回他的京，做他的少年公子去。可他在的时候，谁让他不痛快了，都别想得着好儿。这等出身的人，无不心高气傲，怎会不要政绩？我劝诸位，再收留人的时候，小心着些，休将甘令括出的人，再收回去了。&rdo;

三人齐叹晦气。

卢湛心说，你们要再闹了，更晦气的事情还有呢。却又不点破，留三人在自家住下，明早再归家。

送走诸人，自己却往娘子殷氏处去。殷氏已卸了严妆，见他来，问道：&ldo;如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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