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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铁工厂（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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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北新区管理委员会，主任是我自己兼任的，另有一个副主任，是市政厅原水务官奥兰多·海默。新区的建设刚刚起步，百废待兴，第一步自然是卖地筹钱。第一批拍卖的土地约五千莫迪奥，分成113个标段，起拍价根据地段不同，每莫迪奥二十至三十五金币不等。拍卖会由海默主持，我没有参加，而是在办公室里，规划一个由侯爵府直接投资的大项目——埃诺铁工厂。

亚特兰大陆的钢铁质量，虽然还达不到地球的水平，但差距不大，关键问题在于产量不足。在这个异世界，没有石油和煤等化石燃料。钢铁是高耗能产业，没有充足的能源，也就无法大规模生产。不过，亚特兰大陆有可以替代地球上大多数加热设备的魔法装置。这些魔法装置可以产生高温，足以冶炼任何优质钢材，但魔法装置的储能物质——魔晶石，却是一种产量有限的不可再生资源。

说到魔法，我想，没有一个地球人不好奇的。我也不例外，三年来，我收集了很多关于魔法的信息。总体来说，魔法也是有规律可循的，像科技一样，有其自身完整的体系。在亚特兰大陆，魔法已经运用到社会的每一个领域。有很多类型的魔法装置，就像地球上的各种器械，其动力来源就是魔晶石。魔晶石可以储存魔法元素，而魔法元素是驱动一切魔法的根本。

这些魔法，我把它们分成两大类：能量类和质量类。和这个世界上通行的分类方法相比，略有不同。他们把魔法分成水、火、风、土四大系以及其它混合型魔法。虽然，我至今也没有弄明白魔法的原理，但却发现了一个足以改变整个世界的秘密。准确地说，是一项发明——人造魔晶石。

当魔晶石里的魔法元素被消耗完，理论上是可以再次填充的。但再填充的次数不是无限的，一般来说，不到十次以后，魔晶石的结构就会被破坏，并逐渐破碎，直到完全报废。

我第一次看到魔晶石的时候，感觉它很像水晶。在成为安妮的情人后，就想试验一下，用人工制造水晶的方法，来制造魔晶石。现在，我还能清楚地记得，当安妮听到我的想法时，眼里流露出的异彩。安妮是一个高阶法师，显然比我更清楚这个秘密的价值。所以没有去找其他人，就我们两个，在达沃里的魔法塔里，研究出人工制造魔晶石的方法。其实，道理很简单，人造水晶是α-石英在高温高压的环境下，在碳酸钠溶液里结晶而成。我不知道魔晶石是不是α-石英晶体，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用火系魔法产生高温，用土系魔法产生高压，用那些已经无法使用的废晶石碎片，在消耗约半特隆三级魔晶石能源后，我们培养出一特隆品质不低于三级的纯净魔晶石。只是目前还不能培养出二级以上的魔晶石，原因尚不清楚。

本来我们是准备在达沃里建立坊，偷偷生产人造魔晶石的。但在侯爵召见我的那个晚上，我和安妮最终决定，向贝尔纳六世展示这个秘密。现在，它们正在普瓦图城堡的秘密坊里，源源不断地被制造出来。

在这样的前提下，为地球上某个大型钢铁企业的前工程师，自然而然地就想到，在这个异世界，建立一个高产的冶炼坊，将优质钢材倾销到穆尔德河两岸。不过，地球上的现代工业是无数专业的分工合，我一个人显然是无法复制整个生产线的。所以也只能是运用我过去的知识，尽量改进现有的冶炼技术，特别是冶炼炉的大型化。经过我的规划设计，初步估算，平均生产成本能降低到原来的十分之一以下，这还是没有考虑人造魔晶石的价格因素。

我一面检查自己的设计方案，一面自鸣得意，连海默走进来都没有注意到。

“大人！”海默看上去很兴奋，不用猜，一定是拍卖会很成功。“我们一共卖了二十三万八千金币，二十万啊！”

埃诺市政厅一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五万多金币，对于年薪只有一百多金币的海默来说，二十多万简直就是天文数字。但我不想让埃诺的市政官员们，以为靠卖地就能发展经济。于是，冷冷地提醒道：“海默先生，土地只能卖一次。”

海默和我还不太熟，见我有些责备的意思，竟不知所措，喏喏应道：“是的，大人！我失态了。”

“我不是说这个！”见他还没有意思到问题的重点，就想解释一下其中的道理，却突然发现，我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摆手道：“算了，不说这些。你来得正好，有件事要交给你。”

我一面把埃诺铁工厂的设计方案递给海默，一面说道：“我本来打算让你去负责建造桥北要塞，不过，现在波洛克男爵要来管委会担任副主任的职务。我觉得，建造要塞的事，他去更合适，而你去负责铁工厂的建设。”

我又向海默交代了一些细节，才让他离开。临走的时候，海默才想起来，把拍卖土地的明细账目留下来，让我审阅。

看到科洛大公的名字也赫然在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拍下了两个标段，其中一个注明，请市政厅将产权登记在安妮名下。我知道，这块地最后还是会让我来经营。所以，我压下内心的伤感，开始盘算如何利用这块土地。

达沃里庄园多山林，有一种速生木材，用来造纸，质量上乘。但若运到埃诺来销售，运输成本很高，即使安妮有特权，能免交过境税，也没有多少利润。况且现在所有运到自由港的货物，都是免交过境税的，更加没有竞争优势了。不过，我思来想去，还是计划开办一家印刷厂，用达沃里的优质纸张来印刷书籍、报刊，用蒸汽机驱动滚筒印刷机来提高生产效率。由于这个世界能源不足，虽然也有魔法蒸汽机，但应用还不广泛，工艺上也有很大的挖掘潜力。也许，安妮印刷厂的产品，会成为第一种在穆尔德河两岸倾销的商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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