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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只是所有的反叛要拿乖巧当障眼，跟地下党似的，回家前要把所有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

第一次遇见松鼠鱼就是在蜕皮的时候，刚丢下书包，靠着墙掀了裙子，准备把校服裤子往上撸，松鼠鱼就闯进来。

那是停车场进电梯旁的小杂物房，想是他听见动静。黑咕隆咚的杂物房里大腿显得特别白，心眉只看见外面闯进个大男人，眼睛不老实地停留在她下三寸，吓得她咦哇鬼叫，提起裤子就跑，老宋拎着她的书包和鞋子在后面追。停车场里回音一直飘出去。

第二次见，她和妈妈一起，电梯里他边和妈妈说话边用余光打量她，疑惑又好奇。她眼观鼻鼻观心，平常里装绵羊宝宝已臻化境，依然扛不住他一通x光的扫she，差点回了个白眼去。

第三次见，原来不光只是爸爸妈妈的同事，还是闺蜜小眉叔叔的朋友。只是半点没长辈该有的觉悟和见识，为老不尊处总能让心眉不自觉地鼻孔朝天。

他喜欢她？喜欢她什么？

&ldo;……从沐足城里开始烧，我去的时候已经烧了一半了。远远就能看见黑烟染了半边天，走近了，那火苗象火山爆发一样嗖嗖往上窜。消防车支了天梯接人，好多个人站在旁边的窗口等，争着先上天梯。你在不在听啊？&rdo;

宋书愚点点头，心眉继续：&ldo;那沐足城里的小姑娘有的才十多岁的样子，抢不过那些男人，只会哭，哭得可心疼人。我们在底下捏把汗……松鼠鱼，你在不在听啊？&rdo;

宋书愚无奈：&ldo;你说了半个多小时了，我知道是从沐足城里开始烧的，六楼烧穿了大半层，估计是消防不达标强行开业，到目前为止二死三伤；我还知道你中午凑份子吃饭，花了十三块八，下午还偷过杜姐的饼干垫肚子，然后又有同事叫了肯记的蛋挞奶茶，所以刚才吃不下饭。还有呢？&rdo;

……

&ldo;死小孩，眼里藏不住事，和早上分手时两个样。怎么了？&rdo;

何心眉拒绝回答。

宋书愚见她耷拉个脑袋，想叹气叹不出，脚下踩了油门出了停车场。

&ldo;我想回家。回妈妈家。&rdo;她偷偷瞥他一眼，&ldo;你生气了？&rdo;

他不置可否哼了声。

心眉很生气。失火的时候干嘛人都犯傻往下跳啊，又没长翅膀，连基本的安全知识也不懂吗？跳就跳了，落地的时候360度后空翻不行吗？摔着了可是血肉之躯。再说了，市一的医术和收费成反比的，兼且最是没医德，全市那么多家医院干嘛只往他家送？

她不厚道，因为她顶顶不想见到孙嘉皓，顶顶顶不想见到孙嘉皓和乔大小姐在一起。

不是说讨厌孙嘉皓吗？巴巴的过去接人下班。不是瞧孙嘉皓不上眼吗？笑得象朵花似的。

&ldo;我看见孙嘉皓了，在医院门口。&rdo;她想咬指甲，才发现十个手指光秃秃的。

静了一会，宋书愚才开口问：&ldo;说话了？&rdo;

&ldo;没有。他和乔筱雪一起，筱雪去接他。我没犯那个贱，上去自讨没趣做什么。就看了一眼。&rdo;何心眉你说谎，事实上还有第二眼第三眼……

&ldo;吃醋了？伤心了？我还以为你对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没想到还有坚持的一面。&rdo;宋书愚扯扯嘴角。

&ldo;松鼠鱼，你只管讽刺我。&rdo;她凄凄哀哀地说。

他抿紧嘴不作声。车到东大南门，他开了她那边车门，&ldo;下车。&rdo;

心眉傻了，&ldo;我把你当朋友，才和你聊天的。你生哪门子气？&rdo;

&ldo;我有事，没功夫听你为情所困。&rdo;

&ldo;我哪有‐‐&rdo;她亟亟想辩解，看见他眼里的小火苗，立时也来了火：&ldo;没功夫算了。&rdo;

她拍上门还没站稳，宋书愚的车屁股已经转向她，哄哄地冒着烟跑了。

&ldo;我‐‐&rdo;心眉跳脚。

去死去死去死！

踢着路上一个空易拉罐往教职宿舍区走，脑子里一遍遍重复老宋离开时那张没表情的脸。还说喜欢人，人家难过的时候也不安慰一下算什么喜欢？

忽然感觉心里很难受，空落落的、没着落的难受。

&ldo;他那种人，多少人前仆后继地扑上去？心眉，你根本吃不住他，早晚是这结果。说到抢，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抢。&rdo;

蔷薇泡沫幻灭需要多长时间？不过是睁眼的一瞬。

她看清现实后第一下就想起乔筱雪说的这句话，那时是说孙嘉皓，套在宋书愚身上似乎更加适用。她讨厌这种陌生的空荡荡的感觉，她想要那种把心填得满满的爱。但是所有人，都是那种她走了狗屎运的眼神或者&ldo;小何好福气&rdo;酸溜溜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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