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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她惊愕地抬起头，又被他的话震慑，庆娣有些口吃：&ldo;以……以前？&rdo;

姜尚尧也愕然，&ldo;你不会忘了吧？广场那次‐‐&rdo;

她很久才合上嘴巴，讷讷说：&ldo;我以为不记得的是你，没听你提起过。&rdo;

&ldo;第一次是没想起来，总觉得眼熟。后来在火车站遇见那次才记起来。&rdo;他眺望公车来的方向，眼神像穿透遥远的记忆，&ldo;以前你胆子很大，不认识也能唧唧呱呱和我聊一个多小时，三更半夜的也不怕我是坏人。现在……沉稳了很多。&rdo;

他目光投向她，有些好奇有些调侃，庆娣一时无地自容，涨红了脸辩解：&ldo;我哪里有？那时候我……而且你不是坏人，我知道。&rdo;她不知道的是该如何解释形容当初的感受，那时候积攒了太多受挫的情绪太多情知渺茫的梦想，正因为他是陌生人，又耽迷于他眼中的鼓励，所以才会一倾而泄。

&ldo;我那时候不知天高地厚，说了太多具体什么我都忘了。&rdo;她磕磕巴巴地说，脸上仍有未褪尽的尴尬。

那晚月朗星稀，银白月光下她紧紧捏着拳头，语声激昂，说到脑中种种故事时眼中光彩熠熠，平凡的面孔在那瞬间似乎焕发出一种夺人的力量。他记得她说有一天要离开这里去实现梦想，她要当作家她要当编剧她要把心里所有的故事写出来给人看。当初同样年轻稚嫩的他恍惚意识到那应该是梦想的力量。

庆娣审视自己脚尖良久，抬起头来，迟疑问：&ldo;你现在还唱歌吗？&rdo;说着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句。

姜尚尧呆怔，没料到几年前的那首曲子她竟然还记得，而她低低的声音另有一种婉转柔美的味道。他想了想，除了吉他课之外他上一次唱歌是什么时候？&ldo;好像、很久没有了。&rdo;他苦笑，&ldo;上班赚钱养家，压力大。&rdo;说着冲前方扬了扬下巴，问她：&ldo;22路？来了。&rdo;

她无声叹息，也看见不远处老公汽上红色的字体，只得在口袋里摸出零钱。

&ldo;那次我走的急，忘了说，你唱歌真好听。真的。&rdo;她踏上公汽台阶时又忽地转头过来告诉他。那晚他唱的是她不熟悉的音符，但歌声辽远苍凉，犹如天籁般纯净。他说那是蒙古民谣，他说他有一半的蒙古血统，他说他唱的是他从未去过的故乡。

姜尚尧平静的脸庞缓缓绽开笑容。

&ldo;我走了，谢谢你送我。&rdo;她边上车边对他招手。

透过雾水浸润的车窗看去，他离开的背影越发模糊。沈庆娣吸吸鼻子，匆匆由后门下车。差些忘了，她的自行车还孤零零地停在图书馆车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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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2章…

&ldo;摆在你面前的是道难题，伊丽莎白……要是你不嫁给科林斯先生，你妈就不要再见你；要是你嫁给他的话，我就不要再见你了。&rdo;

市图书馆几年也不添一次新货，以至于姚雁岚很多书几乎能背诵出其中的段落。可尽管如此，每回看到班纳特先生一板正经地说出以上的对话，她还是会忍不住噗嗤而笑。

以往这个时候，他应该问她一句&ldo;笑什么&rdo;的，然后她会讲段子和他分享一下。

只是今天坐在床脚的姜尚尧分外沉默。

她放下书，欠过半个身子侧着脑袋望向他。

同样是双眼皮，却不同于她的，细而狭长，微皱着眉头思索问题时眼神专注且深邃。雁岚暗自猜想十年后他更成熟时的样子，窃喜之下脸上热了几分。

他转头来对上她的眼睛，眼里的凝重消失了，代之以满满的笑意，伸手过来扭她的脸蛋。

雁岚往后躲着，不满地哼哼：&ldo;欺负病人。&rdo;

姜尚尧得逞之后也不乘胜追击，手收回来放在自己腿侧轻轻打着拍子，然后像是自问自答般说：&ldo;我多久没唱过歌了？像是很久了。&rdo;

&ldo;谁说的？上次去吉他班找你还听你唱过。不过我不喜欢那歌。&rdo;她耸耸鼻子，表示对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很不感冒。

&ldo;那大小姐你随便点，点喜欢的，小的我去拿吉他。今天我来兴致了。&rdo;

说完就听见客厅开门的声音，姜尚尧本已经站起身了，这下更是快步往卧室门边走，边走边回头冲雁岚挤个苦瓜脸，雁岚则顽皮地吐了吐舌头。

端着碗站在姚家门厅里的果然是他妈，见了他就换了只手来拧他耳朵。姜尚尧不敢躲，人高马大的怕他妈够不着掂起脚辛苦，只得侧弯了半边身子，&ldo;妈你轻点，轻点……几点了你还过来？&rdo;

&ldo;你还知道问几点了？&rdo;他妈发狠地拧，&ldo;和你说了多少回？感情好也要注意分寸，你姨上夜班呢，你们两个躲屋里这么久，传出去雁岚个姑娘家怎么做人？&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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