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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惊愕。
碎片落了一地。
&ldo;滚!&rdo;盛志礼怒吼,简直像一只野兽。
少娥不发一言,转身走了。素素追了出去,跑到拐角处又停下了。
少娥倚在楼梯间的墙上,肩膀一抽一抽,无声地流着眼泪。
素素不知道该做什么。站了一会儿,她转身走回病房。
盛志礼坐直了,还在对着门口怒目而视。见是她,有一瞬间压了压脸色‐‐她不是他在等的那个人。
素素站在门口,犹豫着,最后还是走进来。
她含糊地叫了声:&ldo;爸爸……&rdo;
盛志礼忽然爆发:&ldo;你们都给我下地狱去吧!你们全部都给我下地狱去吧!&rdo;吼完了,一声一声地喘着粗气。
素素低着头,一副承受的表情。但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来自亲生父亲的诅咒。
她尽量说服自己那是气话,可是语气里某种……认真,真真切切地伤到了她,她感到头晕耳鸣。
这房间她呆不住。
走到病房外,她也像少娥那样,倚着墙咬着牙哭。
她知道他恨她。
少娥跟盛志礼吵累了。
有天晚上盛志礼摔门而出,而少娥走进素素的房间,在她的床边坐下。
少娥说:&ldo;素素,妈妈让你做决定,你说什么妈妈就做什么。&rdo;
素素看见母亲那张疲惫的脸,那一瞬间她知道,他们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刻,就掌握在她手中。
&ldo;嗯?&rdo;
&ldo;你希望我跟你爸爸离婚吗?你说离我就离,你说不离,我就不离。&rdo;
&ldo;……&rdo;
&ldo;你喜欢这个家吗?&rdo;
&ldo;……&rdo;
一直说不出话来,少娥等烦了。
&ldo;你说吧,说什么都好,我绝对不会怪你,没人会怪你。&rdo;
素素睁着眼睛,眼泪就在眼眶里。
&ldo;……&rdo;
&ldo;离吧。&rdo;
素素说话的声音是轻飘飘的。
少娥的脸有了一些光亮,然后她也沉默着。
&ldo;你……&rdo;她说了一个字又没有下文,声音像被什么截断。
素素想说,不是你的错,妈妈。也没能说出口。
她的眼泪像两条汩汩的小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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