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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尔微微蹙眉:&ldo;如果凭借人类的力量无法制作,那么我也不会强求。&rdo;
&ldo;你总是那么正直,&rdo;罗曼笑了起来,&ldo;为什么不试试做亡灵法师,那些家伙可比皇家丽的那些人要好相处多了。&rdo;
莱尔也淡淡笑了起来:&ldo;如果这些话真的有用,当初我也不会被那些人一直带到赛亚城了,不是吗?&rdo;
顿了顿,莱尔开口道:&ldo;我和你不是一类人。你说过,我拥有了五系的力量却一点也不珍惜,或许‐‐或许的确是我生来拥有的这些东西让我对魔法这一领域失去了兴趣,所以我永远也无法理解你。&rdo;
&ldo;为什么要和大陆为敌?为什么不惜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也要成为亡灵法师?&rdo;莱尔缓缓说道,&ldo;你亲眼看到了,那些亡灵法师挥一挥手,人类的灵魂就变成了亡灵魔法力。罗曼,你的父母或许早就已经死了,死在了亡灵法师的手上,连灵魂也不复存在,为什么这样你还能做下去?&rdo;
&ldo;为什么呢?&rdo;罗曼嘴边的笑容淡了起来,似乎也已经失去了伪装的兴趣,他讽刺道,&ldo;奥兰亚,你只知道我的父母是被亡灵法师夺取生命的。可是你没有亲眼看到,你不是我,又怎么能理解我的感受?&rdo;
&ldo;风不停地吹,天空都被染成了紫色,那些亡灵法师穿着一身斗篷,你看不见他们的脸,看不见他们的眼睛,鼻子,嘴巴,或许那件斗篷下面装着的根本不是人,&rdo;罗曼的目光落在了门外庭院里夕阳染红的地方,喃喃道,&ldo;他们挥一挥手,草就变成了枯黄,花朵也掉了下来,而我父母前一刻还在那儿告诉我魔法师有多么无能,下一秒就被夺去了生命,倒在了我面前。&rdo;
莱尔微微蹙眉。
&ldo;我父母曾经也是魔法师,曾经也加入过佣兵团,可是一次任务中双双失去了魔法力,&rdo;罗曼笑了起来,&ldo;他们很厌恶魔法师呢,觉得那些人拥有魔法力却不比他们好多少,要是他们的魔法力还在,轻轻松松地就能摆平他们,说的好像有多了不起似的。&rdo;
&ldo;你不知道我第一次凭借自己的力量变出水滴的时候有多高兴,可是下一秒迎来的却是父母的凌虐,&rdo;罗曼的眼中含着深深的厌恶,&ldo;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两个人,是他们告诉我,人不能在拥有过力量之后再失去,只能不断地往上,不断地强大。&rdo;
回想起自己在洛廉山上的日子,莱尔沉默着,忽然间觉得,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果然是无法理解的。不论他怎么告诉罗曼,失去力量并不一定会变得非常恐怖,想要强大也并非必须碰触那些禁忌,对方也不一定会了解,也不一定想要了解。
初遇罗曼的时候,他和海修都还只有十五六岁。他们在庭院里和其他的孩子玩,只有罗曼一个人坐在走廊边上,沉静地望着他们。
那个时候的罗曼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极端。他永远是沉默的,被其他的孩子邀请去玩时也永远不发一言,面无表情。
那时候的莱尔就知道,这个人和他们不一样。
他的身上仿佛生来就有一种东西笼罩着,就和他永远是呆在阴影里那样。似乎有什么东西遮着他,他才会感到安全,才会找到归属。
这种不安感一直伴随着莱尔,到了最后,他的预感也终于成真。
罗曼望着他,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淡淡笑了起来。
&ldo;我从小就讨厌你。&rdo;
莱尔沉默着。
&ldo;每当你看着我,我就觉得自己的什么想法都被你看光了,&rdo;罗曼讽刺地笑了起来,&ldo;你一定认为自己是最清醒的那一个吧?什么人是什么样子的,在你眼底永远是清清楚楚的。可是你想过没,或许哪一次,你就看错了呢?&rdo;
沉默几秒,莱尔开口道:&ldo;你知道那些亡灵法师被我杀了吗?&rdo;
&ldo;被你杀了?&rdo;罗曼笑了起来,&ldo;不,他们没有全部死光,是我让他们不要继续纠缠你的。&rdo;
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莱尔听到自己以平静的语调问道:&ldo;为什么?&rdo;
&ldo;为什么呢?&rdo;罗曼喃喃着,轻笑一声说道,&ldo;大概是因为……另一个人不想这么做吧。&rdo;
一个阴影落在了门框边。
许许多多名亡灵法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房间里,同时,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沉沉地响了起来:&ldo;如果你真的知道,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做那种事情。&rdo;
莱尔静静地站在原地,指尖微微颤抖了下,这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十指,都是冰冰凉凉的。
门再次打开的时候,躺在床上的人忍不住抱怨了起来:&ldo;你不用一整天看着我,我真的没事。&rdo;
&ldo;殿下,你的魔法力根本没有恢复,又怎么能说没事?&rdo;林奇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路赛德望向他手中拿着的一个水晶瓶,水晶瓶里的药水是浅浅的绿色,从门口到床边这样的距离,都能够感觉到那种沉静而又强大的火系元素力。
路赛德笑了起来:&ldo;没有用的,魔药补充的魔法力永远都不是魔法师自己的,只是治标不治本罢了,还浪费了皇宫里的魔药。&rdo;
沉默几秒,林奇走到了床边,将水晶瓶放到了路赛德手中,轻声开口道:&ldo;这是我自己做给殿下的,并不属于皇宫的藏品。&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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