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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第2页）

&ldo;保重。&rdo;

目送颜希真离去，颜神佑径往女学里去。到的时候，正是课间。学生们从初时见到大人物的激动，已经渐渐变成麻木的处变不惊了。远远处一个礼，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去。

苏楼迎了出来，又向颜神佑道一回喜：&ldo;昨日府上皆是贵人，我们去，怕又冲撞了谁，招了他们的眼，又是一通说。今日才好给殿下道喜。&rdo;

颜神佑道：&ldo;与我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你还考么？&rdo;

苏楼道：&ldo;纵要考，也要有人接手这里才好。要是没人接手，我宁愿还呆在这里。看着这些孩子们出息了，比我自己考中了状元还要欢喜。&rdo;

颜神佑挑挑眉，问道：&ldo;封英娥在么？&rdo;

&ldo;就在那边。&rdo;

&ldo;叫她来见我吧。&rdo;

&ldo;是。&rdo;

封英娥就是那位跟着苏楼殴过王玥，又散布了满城脑洞的神人。听说颜神佑要见她，一整衣裳，就跟着苏楼来了。

行礼毕。颜神佑不开口，她也不敢先说话。直到颜神佑说：&ldo;陪我走走吧。&rdo;

封英娥应道：&ldo;是。&rdo;颜神佑衣裾飘飘，长裙委地，伸手搭了一把。

颜神佑道：&ldo;不用管它，放开吧，你不该是做这个的。&rdo;

封英娥一抿嘴：&ldo;哎。&rdo;

两人一前一后，往校舍外走去。女学占地颇大，走不数十步，上课的钟响了，学生纷纷回了教室，外面空荡荡的，身边还有尊大神，饶是封英娥胆大，心里也有些发毛。

忽听得颜神佑问道：&ldo;你是武人之女，知道用兵之道吗？&rdo;

封英娥有些羞赧地道：&ldo;读，读过一些的。&rdo;

&ldo;说说看呢？&rdo;

&ldo;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嗯，&rdo;封英娥有些焦虑，平素书读得太多，她又不是冲着武举去的，难免说得不成体系，&ldo;以正合，以奇胜……&rdo;

颜神佑耐心地听她背了好一通书，问道：&ldo;明白其中的道理么？&rdo;

封英娥道：&ldo;用兵之道，当以奇取胜。&rdo;

颜神佑低声道：&ldo;王玥的事情，你做得可圈可点，却不可以将此事看得太重。你当时用的法子，是用来对付小人的，万不可沉迷其中。灵光一现，终究是小道。所有的机智，都是因为不得已。凡事，不可走捷径。&rdo;

封英娥一脸的惊讶，又不敢问。

颜神佑道：&ldo;急于求成，与哗众取宠，差别也不是很大。只有稳扎稳打，才是获胜的上策。大周北伐，并不是因为急智，是因为实力。伪陈与西朝，看似兵多地广，可伪朝实际能控制的力量，并不如大周，大周纵不出奇兵，日日蚕食，也能一统天下的。你父亲有没有告诉过你，一力降十会？根基扎稳，比什么都强。&rdo;

太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封英娥虽有悟性，颇时实是有些放不下收拾王玥的得意之举。明知颜神佑所说有理，心里却忍不住在想：我用一用简便的法子，也未尝不可。

直到三十年后的初春，她以刺史之职奉召回京，再返女学时，听本家将要外放的后辈询问为官之道，心头蓦地就想起那个冬天，被从教室里喊出来后听到的教诲。

作者有话要说：抱头，正文写到这里也应该结了。

最痛快淋漓、肆无忌惮挥洒才华的时光已经过去了，余下的是平淡又不平凡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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