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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1页）

第十章避邪狼牙

过了一会儿，只见不远处的树林里茂密的枝杈不停地摇摆，看来那黑毛老僵已经跟过来了。我顿时觉得浑身冰凉，简直就要被冻起来一般。

一鬼手狼牙

这段回忆对我而言实在太过于沉重，幸好，千辛万苦得到的那对碗最终还是卖出了一个不错的价格，也算是安慰了一下我们受伤的心灵。

接下来这件事情同样有一个恐怖的开始，结局却令我特别纠结。

这次生意准确地说并不光是一场商品的交易，因为搜到一些不错的东西，所以马家兄弟和我这个&ldo;铁三角&rdo;在这行里多少有了些名声。在立秋的上午，我们接到了一个老人的电话，他自报名号叫司马南，说是请我们喝茶聊天。

挂了电话，我问道：&ldo;这顿茶……咱们该不该喝？&rdo;

&ldo;喝，当然喝，多个朋友多条路嘛。&rdo;马长珏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ldo;你觉得司马南这个人能做朋友？我可没你那么乐观。&rdo;马如龙冷笑了一声道。

&ldo;哦，老大何出此言？你认识他吗？&rdo;

&ldo;司马南在&lso;鬼头钗&rso;这个行当里，属于最早一拨的开创者，说是老大一点都不为过。都说同行是冤家，他代表的是这行里的传统势力，咱们是新兴势力，你觉得这二者能和平相处？&rdo;马如龙皱着眉头道。

&ldo;嗯，你担心得确实有道理。不过，我觉得没有必要刻意制造紧张关系，虽然他是这行的大拿，但威胁我们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如果不去就显得我们太小气了。&rdo;

马长珏说得也有道理，毕竟&ldo;鬼头钗&rdo;不属于&ldo;主流&rdo;，这行里的老大和古董行里的大玩家是绝不可同日而语的。马长珏有庞大的家族作为自己的倚靠，而且其祖父又是收藏圈里的大家，以司马南的身份，想要对马长珏形成&ldo;压制&rdo;的可能性根本没有，所以商量后，我们一致认为应该去喝这顿茶。

应了约，我们便准时来到了k市的茶馆。面对司马南这位&ldo;老前辈&rdo;，我们也没装糊涂，精心地选了一份重礼。当然，所谓的重礼就是四瓶茅台、四条软中华烟，因为我们事先做了功课，知道抽烟、喝酒是他的两大爱好。

老头七十岁左右的年纪，白白胖胖，一脸福相，穿着一件白色的旧式布衫，黑色的绸缎裤子。这位长相极为喜庆的老人，此刻却愁眉苦脸，就像刚遭了贼一样。见到我们，他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起身相迎道：&ldo;三位请坐，请坐。&rdo;

四人分宾主落座，泡上茶，老头道：&ldo;虽然从未谋面，但三位这些日子接连做了几笔漂亮活儿，我也是有所耳闻。不得不佩服年轻人的胆量过人，我这种老东西已经过时了。&rdo;

我们勉强陪着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马如龙接话道：&ldo;老前辈何必自谦，我们不过是刚刚入行，做了几桩买卖赚了点小钱而已，和您当年十五岁独自入山找僵尸铜铃、十八岁智擒独眼白牛相比，都是小得不能再小的玩意儿罢了。&rdo;

听了这话，司马南才&ldo;呵呵&rdo;笑出了声，表情也不似刚才那般勉强，他说道：&ldo;难得还有人知道我弄的这两样物件，可惜，现在也都不在手里了。&rdo;

&ldo;好东西只是对适合的人有用，否则就是一尊凶器而已，您这是审时度势，毫不犹豫地赚钱发大财，值得我们后辈学习。&rdo;

我从来没发现马如龙居然那么能拍马屁，每一句话都像是小猫爪子，次次挠在人的痒处。这下，司马南更加高兴，连连点头道：&ldo;马先生懂我，确实是该出手时就得出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就像僵尸铜铃，说起来是个稀罕玩意儿，但是能把僵尸招来，这要是在阴气重的晚上被小风一吹，后果真是难以预料。所以，虽然很多人都说这东西不应该卖，我却觉得一刻都不能在手上多留。&rdo;

&ldo;老前辈说的都是金玉良言，我们记在心里了。&rdo;马如龙毕恭毕敬地说道。

司马南却连连摇手道：&ldo;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也不和三位客气了。今天请三位喝茶，一是为了见见真佛，二是有个不情之请。&rdo;

&ldo;老前辈请说，我们洗耳恭听。&rdo;

司马南没有立刻说什么事，而是皱眉想了很久，才缓缓叹了口气道：&ldo;这件事……真是老江湖遇到了新状况。一个月前，我得了一门生意，东北有买家出价要弄一个镇穴司南……&rdo;

我脱口问道：&ldo;镇穴司南？这是什么东西？&rdo;

司马南有些愕然，似乎我的无知出乎他的意料。

马如龙见状，眉头微皱地解释道：&ldo;司南是一种四方神兽镇木，和咱们家里供奉宝剑玉斧镇宅一样，司南是用来镇阴宅的，所以又叫镇穴司南。司南一般压在尸体之下，吸入血液后，颜色会慢慢发生变化，好的镇穴司南，能有镇尸定坟之功效。&rdo;

听了马如龙这番话，司马南的脸色才有些改变，我自知这个问题丢了同伴的脸，内心颇有些不安。

只听司马南重重地叹了口气道：&ldo;就是这个玩意儿。我近些年早已不亲自外出寻找物件了，所以接了单后，就嘱托大儿子找一个真正的镇穴司南。可是此物有别于&lso;鬼头钗&rso;，有它的人都知道是镇邪之物，老物件又有价值，轻易是不会出手的。我儿子也是年轻气盛，明路上寻不着，便走了暗路，居然动了长渊洞的念头。&rdo;

听了这话，马如龙似乎也吃了一惊道：&ldo;是极乐山的长渊洞吗？&rdo;

司马南眉头紧锁地点点头道：&ldo;就是那里。&rdo;

马长珏忍不住道：&ldo;都说长渊洞里之土是养尸红土，我以前当是骗人的，原来都是真的。&rdo;

&ldo;长渊洞就是个大坟地，过去不少土豪乡绅都会葬在长渊洞中，为了担心尸变，就会在棺材里加一个镇穴司南，我儿子就是去了那里找东西。&rdo;

马如龙点点头道：&ldo;这就是铤而走险。&rdo;

&ldo;这简直就是刀尖上翻跟头。其实也怪我，他自己未必能想到长渊洞，我却叮嘱他千万别打极乐山的主意，没想到他遍寻司南不着后，真去了那里！后来……他告诉我，在打开一座玉石青坟后，他的左手被棺材里躺着的老尸一把紧紧攥住，万幸当时带了腕刀，一刀剁了老尸的手才得以脱身。可手腕上的尸气已经随着血脉侵入了身体，回到家后，整个身体上的筋络都变成了墨黑色。我用糯米给他拔毒却已经不顶用了。&rdo;

说到这儿，司马南的模样恨不能一头撞死，护犊之情可见一斑。

马如龙听罢，不动声色地说道：&ldo;这行的规矩是买卖绝不易手，就算我们想去弄一方司南，这些日子也不能动手了。&rdo;

司马南立刻摆手道：&ldo;马兄弟误会了，我不是让几位去弄司南，而是希望几位能替我弄一颗狼牙，我要救儿子。现在再多的钱对我都没有意义，人命关天啊。&rdo;

说罢，他将一个手提箱放在桌上。打开后，里面满是一沓沓的现钞，粗略估计至少在五十万元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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