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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1页）

他听到褚襄柔声说：&ldo;会的，终有一天，你们会昂首挺胸，行走在阳光下，再也不必遮遮掩掩。&rdo;

因为在忙，褚襄没有注意到蓝珏，他转而和谢知微说话。

&ldo;这个染发剂怎么这么难用?&rdo;

谢知微以一贯的怼人口吻回答：&ldo;舰长，这是我能在这个世界里弄出来的最好的配方了。你以为这是高分子提纯过的新型染发剂吗?你不能和邵云将军出外勤的时候用的那些染发剂作对比啊。以及舰长，你真的不跑吗，昨天你惹过的美人，现在怒气值依然很高，并且正站在你身后。&rdo;

褚襄：&ldo;……&rdo;

第24章

但是褚襄回过头，硬是没有从蓝珏脸上看到一丁点发怒的痕迹。

只有他扯动嘴角笑起来的时候，褚襄感受到他眼底深刻的冷意。

于是，褚襄主动走到蓝珏面前，垂首，他的目光落在了银皇后iii上，从蓝珏的视角看过去，那人似乎因为愧疚与敬畏而更加低眉顺眼，于是，这让他的心情更加不爽了起来。

他回忆起大雨夜里那人神采飞扬的眉眼，那一刻的张扬如同炽烈燃烧的星辰，他也记得那人被刺客追杀，一身血迹却还言笑晏晏，所以蓝珏真切地意识到，他真的不喜欢这个人恭顺温良的外表，他想看……这个人燃烧的样子。

于是毫无预兆地，蓝珏一把扯过褚襄的领子，几乎将他拎了起来。

&ldo;君上……&rdo;

&ldo;你又玩什么把戏?&rdo;褚襄被蓝珏拎着，四目相对，迎面而来是西唐国主的滔天怒火，&ldo;在你搞出一个&lso;西唐国主荒淫无度喜好男色&rso;之后，你还想给我弄一个&lso;生活y乱天天临幸异族&rso;的名号?&rdo;

这不用谢知微示警，褚襄也知道他惹了蓝珏。

他果断坦白：&ldo;君上，这些异族是为了以防万一，若是君上需要兵马人手，凑一些是一些，这才……&rdo;

蓝珏稍稍松了手，微微眯起眼睛：&ldo;兵马?&rdo;

&ldo;是，君上，西唐国内情况不明，帝都危机四伏，您在明处只带了杨丰，而比起来其他诸侯都带了上百从属，驻扎城郊，臣为您买些奴隶，并不会引起怀疑的，只需要把他们头发染一染，没人会看得出来是异族了。&rdo;

区区二十几个青壮年男女，的确在一国国主的身份许可范围之内，蓝珏轻装简行，不爱大排场，但现在他的确后悔过没有多带出一个骁骑营，诸侯最多允许携带五百卫队，五百也是小型军队，若非蓝珏没这个习惯，西唐那些人怎敢轻易说出，让西唐国主丧命在归国路上这种话。

&ldo;您有些暗哨，明面上却没有依仗和兵马，关键时刻，还是需要以防万一。而这些都是异族奴隶，收为己用，不必担心来路不明被人卧底，或者与旁人有什么纠缠不清的勾连，也是短时间内凑齐大量人手的最佳选择。&rdo;

蓝珏转过身，看了看那些男男女女，其中有五名女子，其余皆是青壮年，而且蓝珏注意到，他们没有佩戴锁链‐‐褚襄早就把锁链解开了。

染过发，异族果然看上去与寻常人类没什么差异，有些眼睛颜色不同的，站在阴影里低着头，也看不出什么。

所以，蓝珏叹了口气，问：&ldo;你们，愿意追随本王?&rdo;

褚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双膝跪地：&ldo;君上，臣再次擅作主张，请您宽恕。臣答应他们，等我们顺利回归西唐，就许诺他们自由之身，不再干涉他们的去留。&rdo;

自由，每一双从镣铐里挣脱的双脚，无比渴望的，就是踏上自由的土地，这是褚襄能许诺给他们的，最沉重也最宝贵的诺言。

蓝珏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反应，转而道：&ldo;不必，我现在就许你们自由，愿意追随我的，就留下来，若是不愿意，现在就可以自行离开。&rdo;

异族们惊讶地看向蓝珏，片刻之后，一名中年男子说道：&ldo;国主，我们可是异族，还是您买下的奴隶，您真的……完全不介意?&rdo;

&ldo;异族，若是你长出一对翅膀，或者长出一根尾巴，我可能还得考虑考虑，可你只是与我头发颜色不太一样，除此以外，你会说话，懂礼仪，能劳动，有思想，你有血有肉，有魂有魄，你和我真的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rdo;

蓝珏一番话，连褚襄都诧异地看向他。

他知道蓝珏或许超越了这个时代，有着不同寻常的前卫，但这一番话，已经超越了他的心理预期。

&ldo;君上……&rdo;褚襄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要冒出嗓子了，他喉咙发干，嘴唇无声地动了动，忽然就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眼底有荧光闪烁。

眼见蓝珏认真而严肃的态度，并非与他们扯谎，噗通噗通，那些人整整齐齐跪了下去。

还是那名中年人说：&ldo;我们这些人，因为生来有些异常，就被说为&lso;异族&rso;，连我们家里人都觉得我们是妖物，一些幸运点的，家里人帮着隐姓埋名偷偷过日子，不幸运的，没几岁就被卖掉了。这是第一次，有贵人说，我们与正常人没什么不同。若是国主真的愿意将我们当做人来看，那我们自然，追随国主，肝脑涂地。&rdo;

有时候就是这样，人们习以为常的东西，却还有些人拼了命在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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