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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望望天色，金小山道：

&ldo;大叔，只这么折腾，恐怕今晚要赶上一段夜路了。&rdo;

水行云漫不经心的道：

&ldo;吃风喝雨，披霜顶露，风刮日晒的日子，也正是江湖人物的自我磨练，淬炼德性，培养思考，往往就是这种时候，小子呀，往后你自会体会得出大叔的话是真是假。&rdo;

金小山忙应道：☆潇湘子扫描，张汜铨ocr，潇湘书院独家连载☆&ldo;压根我就没怀疑大叔的话有假。&rdo;他一顿之后，又向闭目驴背上的水行云道：&ldo;听那个&ldo;黑老虎&rdo;马步高说，有个叫墨云谷的地方，出了贷银要&lso;死&rso;人，这墨云谷又是什么地方，是谁要大叔你的老命？&rdo;

水行云半晌未说话，而令金小山更加疑心的直想再问，只是他回头望见大叔那种灰青青的含怒面孔，把问的话又强咽下肚子里。

又是一阵蹄声中，看看二人已走出豹子崖前面的一大片老松林，驴背上的水行云才叹口气道：&ldo;我那个傻蛋要是有你小子一半德性，水行云也不枉阳世走一遭了，唉！&rdo;

金小山打蛇顺竿上的忙问道：

&ldo;大叔家世，小子一直闷在肚皮里不敢发问，这时我们爷儿俩何妨聊一番，以解旅途寂寥，如何？&rdo;

水行云道：

&ldo;大叔的家世你别急着打听，倒是你小子学了我老人家一身本事，反倒令我担心起来了。&rdo;他一顿又道：&ldo;当初我原没有打算跟着你小子一路追那什么不上台盘的&lso;坐山虎&rso;的，你小子只要留下银子吃用的，北斗峰下我休养起来，活脱似个老神仙，可是我想到你那种激动，毫无江湖阅历，我老人家就不放心，这才死皮赖睑的跟着你上路了，果不其然的才一照面，你就着了人家道儿，要不是我来个&lso;螳螂扑蝉黄雀在后&rso;之计，只怕你那个小命早完蛋了。&rdo;

金小山忙道：

&ldo;人说行万里路读十年书，真的有些道理。&rdo;

一声长叹，水行云道：

&ldo;天底下谁也不会有永久敌人，但天下皆是你敌人，如果你觉得大叔的话不对路，当然你也可以视天下皆是你朋友，我老人家自是不加反对。&rdo;

金小山笑道：

&ldo;大叔必是遇上什么伤心之事，才有如是论调，但至少自己的家人，妻子儿女总是可亲的吧！&rdo;

不料水行云沉声怒道：

&ldo;狗屁，我老人家早就领略到一佛语，&lso;妻子儿女前世冤孽&rso;，你小子见过有几个老头子会想他爷爷的，只怕连他老爹老娘的模样全忘了呢！思妻子想故人，那是痴呆的人做茧自缚，如此而已！&rdo;

金小山心中大不以为然，觉得大叔必是受到巨大刺激才有这种超乎寻常的论调。

心念间，他还是说道：☆潇湘子扫描，张汜铨ocr，潇湘书院独家连载☆&ldo;照大叔的这种说法，小子的毁家之恨杀妻之仇也别去报了，咱爷儿俩山里呆着去吧！&rdo;

驴背上，水行云睁开一只眼，斜望了迈步前走的金小山一眼，急忙的又闭起来，道：&ldo;西域有阿石罗汉，他曾说过一句话，&lso;杀了我吧，只要你放过世人&rso;。可是石罗汉却活了一百一十岁，最后他是闭关不食人间烟火而亡的，其实人活世上如云烟，留芳千古有几人？既然大我之伟业不易，人就在小我之地树立起自我尊严，这叫做&lso;人过留名，雁过留声&rso;，小子呀，你今之作为，正就是维护你的自我尊严与小小的名声而已。&rdo;

金小山道：

&ldo;难道大叔不是？有人在收买大叔人头呢！&rdo;

水行云冷笑一声，道：

&ldo;这就叫欲使其死者反助其生，终于我水行云又见重生，他们绝想不到的。&rdo;

金小山怔了一下，道：

&ldo;这么说来，大叔的痨勃‐&rdo;

水行云不等金小山说下去，立刻又道：

&ldo;重生者是我的艺业有了接棒之人，有一天我老人家就是以你的双手，击倒我内心中挣扎数载而又下不了手的大敌，他们也是‐一&rdo;闭紧的双眸中挤出两滴泪来，水行云忙以袖拭去……看来这老人家的心中伤痛比之一身瘫病还会令他痛苦不堪，其挣扎着生存的欲望，着实令金小山感动。

彼此沉默一阵，水行云才又开口：

&ldo;在我老人家心中，一直想把你塑造成当年的我，唯一不愿你学的，是优柔寡断，我老人家就是害在这四个字上面，覆辙教训岂能重蹈，所以我老人家肯切的告诫你小子，实战是磨练功力的最佳途径，而必胜的决心才是成功的不二法门。&rdo;

金小山点头道：

&ldo;照大叔这么说，当知大叔对小子的期望甚高，敢不遵大叔教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