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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1页）

&ldo;我去问问，你能先别挂电话吗?&rdo;

我跑下楼，试着编造一个理由说服母亲，让她开车带我去治疗。刚下楼梯，我便想到一个再好不过的理由。于是，我一进厨房就说：&ldo;妈妈，你可以带我去格兰特医生那里吗?我昨晚没睡好，又做噩梦了，还勾起我一大堆可怕的回忆，后来我才睡着的。&rdo;

&ldo;可怜的小东西，&rdo;母亲说，&ldo;当然可以。&rdo;

半小时后，我们跳上车。我洗了个澡，头发还在滴水。我能看出来，她很想问我昨晚到底做了什么梦，于是我就讲，梦里我被困在一个茧中，空气慢慢溢出，我感觉呼吸困难，焦虑万分。事实上，这些确实是我梦到的。

&ldo;我被幽灵控制了!&rdo;我告诉格兰特，&ldo;感觉是这样，我就像在一座阴森森的老宅子里，有什么东西在阁楼上嘎吱作响。&rdo;

她温柔的微笑里带着些许怜悯，这是她的专利：&ldo;有什么线索吗?&rdo;

我把脑袋里的每个角落都搜索了一遍。找出来!我对自己说。不要再来什么秘密了。结果，在我所有的记忆中，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线索。如果还有一个人格存在，那女童军和告密者应该都不认识他。之前，女童军和小老婆之间共享了同一条门道，我相信小老婆也不认识这个神秘人格，尽管回想起来，小老婆的确曾经说过，她有时候会被强行推开，被人替代。这一点很可疑，非常可疑，因为现在我知道，女童军并不是替代小老婆的那个人。我怎么知道的?因为我一直没有关于这件事的任何回忆。

还有，天使‐‐他曾经说过一些很古怪的话。是什么来着?他说过，当那个绑架者做坏事的时候，他是被其他人格中的一个召唤来的。我不禁问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比绑架者对我做的还要不可饶恕呢?

我用指关节用力压住眼睛，直到眼睑后面出现了旋涡的图像。我伸出&ldo;触角&rdo;，探索内心里的一切，格兰特医生正在耐心地等待着。最后，我发现了一丝可能性。&ldo;孤独者‐‐我只知道这些了。&rdo;我对格兰特说，&ldo;天使曾经说过，他是被孤独者召唤而来的。从他的话语中，我根本听不出&lso;孤独者&rso;这三个字指的是一个人格。我想，我当时肯定是把他误认为是其他人‐‐小老婆。我之所以这么猜测，是因为小老婆曾经因为被绑架者丢在一边而感到孤独。&rdo;现在，我又想起天使那俊俏的面庞和明亮的白色光芒。我喉咙干涩，他过去存在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片死寂。一种空虚感油然而生，让我反胃，我说：&ldo;太晚了，格兰特。我们问不到天使了，他已经完完全全消失了。&rdo;

我膝盖突然一软，赶紧用手支撑着。没有天使以后，我觉得自己好渺小，好脆弱。&ldo;我们完蛋了。&rdo;眼泪开始落在地毯上。

格兰特拍拍我的背，充满了母性的关爱，但感觉还是有点尴尬。&ldo;对不起，安琪，我以为我们做对了。别担心，我们还会找到事情的核心，不知通过什么方法。没有天使的帮助，可能时间会久一些，你想现在试试催眠吗?&rdo;

&ldo;周一吧。我们现在能不能谈谈话?&rdo;我说，&ldo;我真的真的不想再次把我的大脑让给其他人。&rdo;

接下来，我们谈到了我是否还想念小老婆和天使。从我擦在袖口的泪水来看，我是真的想念他们。

我上完地球科学课，凯蒂追上来说：&ldo;你看起来好憔悴。&rdo;只有最好的朋友才会这么说，&ldo;天堂里也有烦恼吗?&rdo;她点头示意了下不远处正在储物柜换课本的男孩子们。

&ldo;什么?阿布拉姆?麻烦?没有，他人很好，我们都很好，&rdo;我结结巴巴地说，&ldo;上周末我们见了两次面。&rdo;

&ldo;有什么进展吗?&rdo;她用胳膊顶了顶我，眨眨眼说。

一想起他温暖的双手，一想起他对我的安慰，我的脸红透了。

凯蒂看了看我的表情，不屑地笑了：&ldo;没事，你已经回答了。&rdo;她转过头，看到双胞胎兄弟正在朝我们这边走来，&ldo;这就是你为什么憔悴的原因吗?爱……太多了?&rdo;

&ldo;希望如此吧。&rdo;我对着她耳朵悄悄说，&ldo;那个疯狂的摇椅子的人又回来了。&rdo;上周六、周日两天，整晚都把我拖起来，折磨我的身体，而我本应该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为接下来的考试养精蓄锐的。

&ldo;什么?我以为你的事都处理好了呢。&rdo;

&ldo;谁不想啊!&rdo;我情不自禁地高高耸了一下肩膀，&ldo;但结果是，没有。很明显，我以前脑袋里的那些恶魔还没有处理干净，我还会被操纵。&rdo;

&ldo;哦，该死的，希望我也能帮上什么忙。&rdo;她无助、悲伤地看着我说，&ldo;也许我们晚些时候可以去跑步?跑步会让我头脑清醒，我是指……哦，这么说好笨，我没那个意思‐‐&rdo;

要是有这么简单就好了。&ldo;嘘，他们过来了。&rdo;我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他们已经走到了面前。

阿里在凯蒂脸上轻轻一吻，完全将校园里的种种规定置之度外。阿布拉姆眉毛高挑地看着我，眼中的光芒仿佛给我一吻，但是我略微刺痛的嘴唇告诉我，我更渴望的是他的嘴唇。

&ldo;早上考得怎么样?&rdo;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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