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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她这才醒悟过来，但仍然不解地问：&ldo;那我---就不回去住了？&rdo;

&ldo;至少暑假里是这样，等到开学了，你们那楼里的人都回来了，严谨肯定不敢去那里了，那时你再搬回去不迟---&rdo;

她觉得这个安排有道理，但又有点不好意思：&ldo;那---我搬你那里去，别人会不会---说闲话？&rdo;

&ldo;你管别人说咸话还是淡话？你现在已经毕业了，工作了，怕谁说？&rdo;

她觉得也是，便不再操心，只说：&ldo;我还有很多东西在上面---&rdo;

&ldo;吃完饭再去拿---&rdo;

不过他们吃完饭也没去拿，因为卓越说现在去不好：&ldo;别去惊了那对野鸳鸯---&rdo;

他们两个人又一阵风似地回到卓越那栋楼前，她还有点扭呢，但卓越像没事人一样，老夫老妻地跟她上楼，路上碰见熟人还响亮地打个招呼，如果有人说&ldo;怎么这几天没见你呀&rdo;，他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人家：&ldo;去燕儿家呆了几天，今天刚回来---&rdo;。

进了他的家门，他不让她关门，说：&ldo;好些天没住人，屋里一股霉味，先开着吹一下---&rdo;他开了家里好几个电扇，都呼呼地吹着，抱怨说，&ldo;安个空调还要副教授职称，不然早安了---&rdo;

他打开冰箱，找了盒冰淇淋出来，叫她吃。

她很爱吃冰东西，特别爱吃冰淇淋，从小就是。她家里很早就买了冰箱，但学生寝室没有，所以她也不是经常吃到这些冰东西。现在看见他这里有冰箱，还有冰淇淋吃，开心极了，觉得住这里比跟姚小萍去挤青年教工宿舍好一千倍。

她见他冰箱空空如也，建议说：&ldo;明天我们去买些菜，自己做饭吃，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都不想吃食堂的饭菜了。也别老是上餐馆了，又贵又吃不好---&rdo;

&ldo;没事，明天可以去我妈那边吃---&rdo;

她吓了一跳，这也太&ldo;时间隧道&rdo;了吧？她想起在照片上看到过的未来婆婆，总觉得有点冷若冰霜，高不可攀，急忙推脱：&ldo;还是等等吧，我们---&rdo;

&ldo;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躲得过初一，还躲得过十五？如果明天不去我妈那边吃饭，那我们到哪里去吃？食堂你又不喜欢，餐馆你也不喜欢---&rdo;

&ldo;我们自己做。&rdo;

&ldo;要做你做，我是不做饭的，而且我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做？&rdo;

艾米：至死不渝（51）2007-12-0905:58:35

第二天，石燕倔着不去未来婆婆家吃饭，但卓越那里的确是什么都没有，没砧板锅盆什么的，也没炉子，她想逞能做饭也做不成。最后只好折衷，早上赖床，混过去了没吃饭，中午去食堂吃了一顿，很难吃，连卓越自己都说&ldo;难以下咽&rdo;，于是决定卓越晚上回妈妈家去&ldo;扫荡&rdo;，石燕呆在住处看电视，等着吃他的&ldo;扫荡&rdo;成果。

晚上，卓越从他妈妈家带了些饭菜过来，还顺手把一个旧煤气灶和一些厨房用具也&ldo;扫荡&rdo;过来了，卓越&ldo;哼吃哼吃&rdo;地把煤气灶扛上楼来，又叫石燕下去帮忙，两个人把一些七七八八的炊具都搬上楼来。然后卓越把连接在热水器上的煤气也连接到煤气灶上，搞了很长时间，弄得满脸油汗，满手油污，连抱怨带表功说：&ldo;不是为了你，我真的不会下这个苦力，以后你得做饭报答我了---&rdo;

石燕当即就打开煤气灶试了一下，挺好用的，但因为还没买菜买米，她这个巧媳妇也无法彰显手艺，只好烧一锅水以示庆贺。

回到d市的第三天，石燕就开始上班了，以前做学生的时候，她都是走着去上课，一是上课地方不算太远，二是下午的课比较少，每天走一来回就行了，再说寝室和教室楼下也没地方停放自行车，大家都是走着去上课，所以她走了四年，也没觉得什么。

但现在不同了，大家都是骑车上班，如果她还步行，就很掉价了，特别是夏天，早上走去上班还没什么，如果中午走个来回，下午再走回家，不消一个星期，准能晒得跟非洲人一样。她是信奉&ldo;一白遮三丑&rdo;的说法的，从来不相信非洲人里也有漂亮人，所以她最怕晒黑了。

她把自己的顾虑说了，想让卓越每天送她，反正现在是放假，他不用上班，骑摩托送一下用不了几分钟。

但卓越说：&ldo;我们去买个自行车吧，你骑着上班，如果我一天跑四趟接送你，我就干不成活了---&rdo;

她虽然有点不快，也不好勉强他。她白天上班，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但他晚上的确是很忙的，大多数时间都在看书写东西。他住的是一室一厅，没书房，所以都是在客厅和卧室干活，两边的桌子上都铺满了书本报纸或杂志，每天吃饭时都得临时拣个空出来，他还不让她来拣，说他的东西都是按规律放的，她不知道他的规律，乱摆乱放，他待会就找不到了。

她上班的工作很简单，可以说没什么工作，最多就是把那些教授副教授们辛辛苦苦写出来的科研经费申请报告登记一下，按时间摆好，等张副院长们来审批，搞得她有点愧疚，好像在混国家的钱一样。

她愧疚了几天，就慢慢安下心来了，因为她发现别的人也没比她多干多少，基本都是这样玩玩打打的，一杯茶，一支烟，一张《参考》看半天。只要她不是唯一一个混国家钱的人，她就不那么愧疚了。国家的钱，可能就是给人混的，不混白不混，谁混都是混，至少她混了国家的钱不会拿去做坏事。

楼里不时分点水果饮料什么的带回去，连牙膏牙刷都分，说是老师学生都有暑假，而他们行政人员没有，奋战在酷暑第一线，理应犒劳一下。每次她分东西回去，卓越都是咬牙切齿地说：&ldo;看，中国就是被这些人搞坏的。&rdo;

她开玩笑说：&ldo;那你就别吃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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