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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我几乎是哭笑不得：&ldo;程维，你这床气也太大了，感觉全世界都欠你似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整的和吵架似的。&rdo;

&ldo;没办法，这些人说不应。一个一个都他妈跟弹簧似的，你不把它往下摁，它就不知好歹地往前伸着。&rdo;程维叹了口气，屈起指节敲了敲额角，&ldo;我都快被他们烦死了。&rdo;

他靠在床上静了一会儿，转头看着我。

我被他琥珀色的漂亮眼睛盯的有些发毛，不自在地问：&ldo;干嘛?我脸上有东西?&rdo;

他轻咳一声，摇了摇头。过了片刻问道：&ldo;那个……小霖，我刚才……真的有很凶吗?&rdo;

他问我问题的时候故作不在意，眼底却还是闪过一丝尴尬。

哈?为什么突然这么问?难道还不明显吗?正常人哪里会在大年初一张口就对人念三字经啊?

我诚恳地点了点头，口气严肃：&ldo;的确很凶。&rdo;

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半晌才道：&ldo;……是吗?以前都没什么感觉呢……&rdo;

&ldo;哪里是以前都没感觉，你以前根本都不怎么发火的好不好。&rdo;我瞥到床头的一盒万宝路，又补上一句，&ldo;也不抽烟。&rdo;

&ldo;是吗?&rdo;

&ldo;嗯。&rdo;

他苦笑着：&ldo;我都不记得我以前是怎样的人了。&rdo;

&ldo;……可是我记得啊。&rdo;

他低下头来望着我。

我认真地掰着手指讲给他听：&ldo;你啊，你以前回回考试都是年纪第一，脾气好的不得了，人也好的不得了。路上看到讨饭的小女孩，宁可自己不吃早餐也要把钱给她。你还死正经的，咱俩没好上的时候，我上课揪前排女生的辫子你都要瞪我。&rdo;

&ldo;还有啊，你那时候喜欢打雷电，但每次都会让着我，子弹你吃挨着，奖励我吃着，特厚道。&rdo;

&ldo;我还记得你那时候穿着的是四十三码的球鞋，打篮球的时候总是戴着只淡灰色的护腕，护腕边上有一圈白边儿，款式还挺潮的。……哦，对了，你那时候还很死板，规规矩矩的，把教导主任的话当圣旨似的供着。&rdo;

他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暖暖的，很好看：&ldo;有吗?&rdo;

&ldo;有啊。&rdo;我说，&ldo;不过后来被我带坏了。你还记得有一回我半夜肚子饿了，你愣是和我一起翻墙出去吃浇汤面吗?&rdo;

他点了点头，我就继续说：&ldo;那时候我就觉得你真宠我，真的。我老爷子都没有这么惯过我。小时候有一次我发烧，他只顾着忙生意，我烧到三十九度他都没来医院看过我，更别提陪我一起吃面散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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