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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已经记事了,却只见过你外祖父三次。我母亲原本是想跟着父亲去部队,做随军家属的,可父亲那边一直没给个回话。
谁想,那一年,正是漫天飞雪之时,她没等来父亲接她,却等来了父亲亲口所说的离婚。”
陆璋的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愁雾,当年母亲过得苦,她都看在眼里。
洛小霜叹了口气,这个意思是,外祖父那边攀了高枝儿了?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父亲,正好是我10岁那年。我只记得他们在激烈地争吵,而后父亲摔门而去。这样的情景一直印在我脑海里,印象十分深刻。
以至于到现在,我连他的声音和容貌都记不起来了,极其模糊,却仍然记得这件事。”
洛小霜知道那次争吵一定十分激烈,10岁的孩子已经能记事了。一些印象深刻的事,很难忘却。
“本来母亲的身体就不好,从那以后,母亲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缠绵病榻几年,终于在我16岁那年去了。”
陆璋真的是个苦命的女人,儿时的家庭是破碎的,从来没有享受过父爱。
洛小霜将头靠在洛小霜的肩膀上,想将自己的力量借给她。
“我成了孤儿,正好又是特殊时期。母亲的成分不好,我在当地已无法生存,便想下乡。原本选的地方不是咱们H市,而是南边的一个小村落,却不想多年未见的父亲又冒出来了。”
陆璋讥讽地笑了笑,“不!不对,不是他!是他的下属,他的下属出现了。拿来了去H市上塘村的证明,还在一份书信中塞了500块钱。就这样,我成了一名下乡的知青。”
“或许,当初如果他不让我来上塘村,我的生活也不会变得一团糟吧!”
陆璋说到这里,洛小霜看出她心里是有怨气的。
前妻死了,留下一女,为何不能带在身边生活?就给了500块钱打发了。
就算他之后另外娶妻了,那后面的妻子难道不知道他还有个闺女吗?这都不敢带回去?
将人送到了上塘村,好歹也请人关照一下,就一个队长叔,能帮到多少忙?也真是无情无义啊!
“您好歹是外祖父的闺女,虽然他不认,但也没必要这么坑害您,他之后应该是再婚了吧?”
洛小霜觉得这位父亲没有害陆璋的动机,但如果外祖父后面再婚了,那怀疑的对象就多了。
“他们争吵的时候,我听到父亲说,母亲成分不好,上面正在考察他,母亲的存在变成了他的升迁的阻碍。
他还说与母亲结婚不过是因为两家乃世交,都是旧社会包办婚姻。他不想继续了,这是一场错误的婚姻。”
洛小霜闻言就是冷笑,怎么之前就没反抗呢?要说不愿意,难道外祖母还能逼迫她不成?
“婚事既然不是自愿,那当初他去参军之后,为什么还要回来?回来还和母亲生活了一段时间,又有了我,才离开。”
陆璋觉得可笑,在她看来,这只是借口。
“他最后告诉母亲,他有心仪的对象了,要和那姑娘结婚。被我母亲再三逼问,才说是领导家的闺女。”
陆璋永远也忘不了母亲当时的神情,有怨恨、有讥讽、其中还夹杂着几分解脱。
这几年有了不好的婚姻经历,她才明白,父亲本就很少回家,那场婚姻,早就已经是名存实亡了。
果真,是娶了领导家的女儿?洛小霜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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