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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琦琦,我很抱歉当年我哥对你和顾宸做的那些事。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会为了我这么做,要不是事后他和我说起,我大概到现在还被瞒在鼓里。”与琦琦在咖啡馆找了个位置坐下后,唐司宁已开门见山地道,唇角依然挂着浅浅的笑,却有些自嘲,“现在才找你道歉,可能你会觉得我虚伪和矫情,只是今天不找你聊聊,我又觉得我没办法走得安心。”
琦琦抿了抿唇,望她一眼,语气淡淡,“都已经过去了。”道歉了她心安了,她和顾宸却已经回不到最初了。
唐司宁扯了扯唇角,勉强牵起一个笑,“很抱歉给你和顾宸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琦琦唇角微微扯了扯,却发现扯不出一个笑来,也就放弃,只是端起咖啡,轻轻品了一口,把话题转移,“你今天专程来找我,不仅仅只是道歉这么简单吧?”
唐司宁苦笑着摇摇头,有些无奈,“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找你聊聊天而已。”
琦琦轻轻挑眉,有些诧异地望她一眼,她和她,有什么好聊的吗?
虽然相识五年多,说过的话却连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相识,却并不相熟。
唐司宁却似是未察觉到般,只是一边低头搅着眼前的咖啡一边兀自开口,“算起来,我和你认识也有五年了,和顾宸也有七年了。在没认识你之前,我总觉得只要我努力与他并肩而站,他自然会注意到我,可是似乎无论我怎么努力,他的视线从不会在我身上停留片刻,直到你出现。”
唐司宁抬起头,神色因为回忆有些恍惚,“你开学第一天,我们院里开会确定哈佛MBA推荐名额,顾宸作为候选人是必须出现的,否则被视为放弃,他却为了去机场接你,推掉了这个会议。第二天你和韩轩一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类似吃醋的神色。成为你的代班,是他向你们院领导要来的,按学校规定他应该是我们直系专业大一代班,他却推掉了学院的安排,反而主动去向你们学院领导要来这个职位,我想如果那个班里没有你,他是不会去讨这苦差的。”
琦琦静静听着,没有应,顾宸对她的感情,她是看在眼里的。
“尽管我不愿承认,从你出现开始,无论你们怎么闹,但是你们却似早已融成了一个人般,外人无论如何也介入不了你们的世界,无论是我,还是凌雅,始终只能像个旁观者。只是那时我还没明白过来,明知道他已经有你了,却还是忍不住对他心存奢望,尤其在我发现我患了癌症,医生告诉我我可能活不过两年时,漫天的绝望中对他的渴望更形强烈,甚至想着要是他能陪我走完这最后一程,即使他不爱我,我也心满意足了。我哥大概是发现了我有这样的念头,才会一时头脑发热做出那样的事来。”
琦琦有些怔愣,往她望了眼,她并不知道她患了癌症,而起她现在除了削瘦了些,精神看着还是挺好的。
“你现在……”她犹豫着问道,却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只是盯着她那头亚麻色的长卷发。
唐司宁摸了摸那一头长卷发,微微一笑,“假发而已,经过那么久的化疗哪能还有这么好的头发。只是在外面走动,总想以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示人的。”
“你现在病好了吗?”琦琦问道,她以为她这个时候更应该在医院里好好治疗。
唐司宁摇摇头,脸上却没有什么灰败自弃的神色,只是微微笑着,“也就那样,不过比之前医生预言的时间多活了两年,也算满足了。现在……也还好吧,去年你们毕业的时候病情原本是控制住了,就想着回来看看,只是最近好像有点恶化的趋势,刚做完化疗不久,身体状况都还好,所以就想趁着还能走动的时候再回来看看,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会好起来的。四年你都撑过来了,肯定会活得更久的。”听着唐司宁轻描淡写地说着自己的事,琦琦只能这么安慰着,连自己都觉得言语苍白,没有切身体会过,很难感同身受。
唐司宁笑了笑,“那不是,怎么着我也得陪我老公走个二十年三十年。”
琦琦抬眸望向她,看着她眉眼间掩饰不住的淡淡幸福,由衷道,“你很幸福。”
“你也很幸福。”唐司宁望着她,“琦琦,说实话,能遇到一个十几年如一日守着你的男人不容易。你没经历过生死离别,所以你体会不出我现在这种迫切想要抓住眼前幸福的感受,我现在就是个把一天当两天过的人,我永远不知道下一刻我还在不在,所以对于眼前人,我倍感珍惜。当年顾宸发现我哥以他的名义给你回了那样的短信后,把我哥痛揍了一顿,那时我哥还希冀着他能看在兄弟情面上对我施舍些同情,以便让我走得安心些。他当时说了那样一句话,”
顿了顿,唐司宁才继续道,“我让唐司宁宽心了,谁让叶琦琦宽心?”
说完又是一个无可奈何的笑,低头搅着杯中的咖啡,“他最不愿看到的就是让你伤心。大概也是因为他这样的话,我也才彻底死了心,才有机会遇到我现在的老公。”
话完抬起头,定定地望向琦琦,“其实我今天来,除了道歉,也是想劝你和顾宸早点和好的,珍惜眼前人,不要等到无能为力了再追悔莫及。”
唇角又不自觉地勾起自嘲浅笑,“可能我确实没有什么立场这么做,但是你们确实因为我才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所以说这些话,大概也是求个心安吧。”
琦琦也露出一个笑容,“如果说完全与你无关似乎有点矫情了,但是也不完全是你的错,主要还是我们自己的问题。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说着,琦琦主动向她伸出一只手,微笑着望着她。
唐司宁微笑着与她交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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