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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你好，请问戴生爷爷的家在哪里？&rdo;

这时候，刚好有一阵风吹得铃铛叮叮当当响了起来。老人好像没听到我的话，所以我又再问了一遍。于是老人身体连动都不动一下，只是微微动了肥滋滋的下巴和嘴唇说：&ldo;就在你面前。&rdo;

&ldo;你就是戴生爷爷？&rdo;我问。

&ldo;是的。谁叫你来的？&rdo;他问。

&ldo;巴迪。&rdo;我说。

于是戴生爷爷叫我进去。我从木头圆柱之间进去，穿着鞋子就想走进铺着木板的阳台，爷爷叫我脱鞋，于是我赶紧把鞋子脱掉。

我坐在半躺在床铺上的戴生爷爷旁边，双手抱膝缩在铺地板的房间休息，走了漫长阶梯的疲累双腿这才觉得舒服多了。从树林之间吹来的风，让屋檐下的铃铛叮当作响，水果的甘甜清香、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各种虫鸣声，全都让我忘了自己置身于地面遥远的高树上。

戴生爷爷问我找他做什么，我从口袋拿出手肘骨头给他看。

&ldo;我在找这根骨头的主人。你知道是谁吗？&rdo;

戴生爷爷被我这么一问，拿过骨头，靠近鼻尖仔细端详。

&ldo;大概是芮娜丝的，&rdo;他说：&ldo;她一直因为失去右手而深感困扰。如果把这个装回去，也许以后手还可以长回来。但是骨头还不太够。尽管如此，她一定也会很高兴的。&rdo;

&ldo;这位芮娜丝在哪里？我现在可以跟她见面吗？&rdo;我马上问道。

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骨头的主人。

戴生爷爷嘴巴呈八字形地想了一下，&ldo;可能很难。&rdo;他说：&ldo;这孩子现在谁都不相信，她有陌生人恐惧症。而且你不是本地人，大概不知道这里的习惯吧？&rdo;

&ldo;不知道。&rdo;我说。

&ldo;芮娜丝是孟恩族出身的。孟恩人在这里，不是摘橘子，就是必须到河对面的太阳王的镇上工作。芮娜丝无父无母，还有个老祖父要奉养，所以她就去工作了。船大概快回来了，但是……&rdo;

&ldo;那么，如果我在港口等，就可以见到她了？&rdo;

戴生爷爷隔了一会儿才说：&ldo;如果只是看看她应该可以。她没有右手，眼睛有投影机，所以一到晚上，眼珠子会像钻石一样闪闪发光，这些特征应该可以让你马上认出她来。因为在这个村子里，只有她一个人长那个样子。但是，这孩子到太阳王的镇上工作之后，就变得越来越不肯让人接近了。&rdo;

&ldo;她不会跟我讲话吗？&rdo;

&ldo;应该不会。孟恩的女孩子，照规定尤其不能和外人讲话。如果你能成为这村子的人就好了。&rdo;

&ldo;怎样才能成为这村子的人？&rdo;

&ldo;只有跟这里的人结婚，拿到绿卡之后才行。&rdo;戴生爷爷说。

&ldo;结婚……&rdo;

&ldo;没错。&rdo;

我考虑了一下说：&ldo;戴生爷爷，你认识芮娜丝对不对？&rdo;

&ldo;因为她就住在上面的村子，我是看着她长大的。&rdo;

&ldo;那么，请你把这跟骨头交给她。&rdo;

我一说完，戴生爷爷马上回答；&ldo;那可不行。&rdo;

&ldo;为什么？&rdo;

&ldo;理由有好几个。第一，照规定不能这么做。&rdo;

我吓了一大跳，&ldo;怎么都是禁止的规定。&rdo;

&ldo;是啊，这是很无聊的村子。第二，只有这么一根，骨头还不够。照这村子的规定，当某人惹出什么问题或是有什么提议，当事人必须负责把事情解决。&rdo;

我歪着头，不太懂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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