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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窦泽咕咚咚喝了半杯水，再回头看他，说：&ldo;这是阵雨，一会儿就停了。&rdo;迷糊中又觑到霍司明的表情，调侃着问：&ldo;你不是怕打雷吧？&rdo;

&ldo;……&rdo;霍司明抿了抿唇，半晌竟承认道：&ldo;我怕这样的天气，尤其是夜里。&rdo;

见别人承认了，窦泽反倒有些尴尬，他踯躅地站在那儿等了一会儿，忽然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他说：&ldo;你为什么不穿衣服？&rdo;

&ldo;……我习惯果睡。&rdo;霍司明说着，随手从沙发上抽了上面的毯子披在身上，对窦泽道：&ldo;好了，你快上楼睡觉吧。&rdo;

窦泽没来由的有些担心，他没料到刀枪不入的霍司明竟还有怕的东西，他应该是没有弱点的，应该是完美的，即便性取向是男人。窦泽的脚步顿了两下，说：&ldo;你也早点睡，马上就雨停了……&rdo;想了想，又说：&ldo;算了，我陪你一会儿吧，到雨停……&rdo;

霍司明眼睛里有光似的，回头看他，怔怔的，要看到他心里去。窦泽并不理会，蜷着腿坐到沙发上，还是很困，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好像在说梦话：&ldo;你说gay是不是都特别敏感、心思细腻啊？我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同学，也是gay，他……&rdo;他后面的话含含糊糊，霍司明没有听清，他站在窗边，借着月光看窦泽的脸，不是顶顶英俊的脸，比不上自己，连白若安也比不上，可为什么……那么好看呢？

霍司明将自己身上的毯子又披到窦泽身上，沙发上那人一无所觉，睡得打起轻鼾。霍司明一直听着这小小的呼噜声，盖过了窗外的雨声，直到它们意犹未尽的停下来，化为小小的涓涓的水流，从排水管送到地下，仿佛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窦泽睡至凌晨两三点钟，被霍司明的动作惊醒，这厮正奋力想要把他从沙发上公主抱起来。窦泽手重，又刚从梦中惊醒，慌乱中无意识地推了霍司明一把，直把人推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脑袋磕上茶几，发出砰地一声响。这下他才真正醒过来，跳下沙发过来，按住霍司明的脑后，惊慌失措得问：&ldo;有事没有事没？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do;

这样碰一下实在是很疼，比光着脚趾踢门有过之而无不及，霍司明一边皱着眉，一边往窦泽怀里靠，叫他摸上自己脑后磕出来的大疙瘩，说：&ldo;还好，不是很疼……&rdo;

窦泽已经摸到了那个包，顿时心中的愧疚排山倒海般涌上来，他摸着不敢动，这种包揉起来尤其疼，砸着嘴不知该如何是好地问：&ldo;会不会磕坏了？&rdo;

暗夜遮掩了一切，叫人不自主便在亲爱的人面前流露出荒唐、幼稚、放荡……霍司明目光灼灼的，忍不住得意忘形地、暧昧地问：&ldo;要是磕傻了怎么办？你是不是得负责？&rdo;

窦泽听见了，不接话茬，感觉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霍司明的嘴唇几乎贴到他胸膛上，温热的呼吸喷出来，热乎乎的正好打在心房的位置，窦泽推着他的脑袋离远了一点，霍司明一无所觉似的，抬头看他。窦泽的手指正插在他的发间，像某种亲密的活动时最隐秘的接触，指腹暧昧地搔着头皮，痒到心里。

窦泽看到他脸上y荡的含笑的表情，忽的使劲儿揉了一下他脑后那大包，便听见霍司明克制地一声惨叫，再也装不下淡定了。窦泽站起来，霍司明坐在地上自己揉着脑袋，形容狼狈，身上未着寸缕，看着好似捉jian现场。

窦泽无情地说：&ldo;估计没什么事，你自己揉吧，我去睡了。&rdo;

霍司明看着他的背影，嘴角牵起笑，三十岁的人，仿佛一夕回到了十七八岁，胸中又燃起冲动，却比醉酒那日还要热烈。

好好一个夜晚，七零八落像被剪辑成最琐碎的电影，慌慌忙忙跑了半夜的剧情。

因了夜里的活动，窦泽第二天早上便没起来，直到日上三竿，窦源打来电话，他才拉开窗帘恍然发现‐‐已经十点多钟了。

霍司明正在楼下办公，坐在餐桌的位置，他怕在书房里听不到窦泽起床，便坐在餐桌前候着，一边看文件，一边竖着耳朵听主卧里的动静。窦泽下楼时，正看到他装模做样的表情，踢踢踏踏趿拉着拖鞋走过去，脸上只用清水胡乱洗过一遍，还留着枕头印子，邋邋遢遢的，喝了一口水，问：&ldo;你怎么不叫我？&rdo;

&ldo;昨天睡太晚了。&rdo;想让你多睡会儿……

窦泽晃晃脑袋：&ldo;睡得头都晕了。&rdo;然后自顾自去厨房的锅里翻找食物，睡意朦胧间当成了自己的家，问：&ldo;今天早上做吃的了吗？昨天的银耳汤还有吗？&rdo;说着看到炉上煨着的新鲜的八宝粥，抬头征询的看了霍司明一眼，又觉自己此举多余，直接从碗柜里取了碗，蒸笼里还有一层蟹黄小笼包，吃完刚刚好，对于窦泽的饭量而言，不至于多到中午吃不下饭。

他饿极了，捏了一个小笼包直接放进嘴里，有点烫，端汤的手差点拿不稳洒出来。霍司明看不下去，站起来接过碗，说：&ldo;坐下吃。&rdo;

窦泽心想，如果孩子生下来一直跟着霍司明生活，大概会长成一个自律又优雅得体的人。他坐在那儿吃，霍司明坐在对面看文件，却是三心二意，一会儿偷瞥他一眼，一会儿装模作样，待窦泽吃完早饭，他也不过将将看了两行字。

窦泽收拾碗站起来，一边到水池把碗碟洗了，一边说：&ldo;我一会儿去医院，中午不回来吃饭了，估计晚上也得挺晚，你不用等我。&rdo;

霍司明没有干涉，点头算是默许了。看着他上楼换了衣服，又下来。霍司明在门口递给他一把遮阳伞，下了一夜的雨，天一亮，外面还是大太阳。窦泽本想拒绝，手伸到跟前却又以拳变掌接了过来。霍司明叮嘱他：&ldo;路上慢点。&rdo;

及至楼下，窦泽拿着伞，眯着眼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阳，犹豫了一下，撑开了。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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