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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第2页）

吃完了宵夜，风昊将小弟子往外一揪：&ldo;走，去房顶。&rdo;学习星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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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半夜的贼，又看了半夜的天，第二天白天，卫希夷睡得像头小猪，到后半晌才被风昊给打起来：&ldo;不能再睡了，起来！回去收拾你那堆鸡零狗碎儿要送人的东西。晚上再睡。&rdo;

卫希夷回到家里，先说了学了不少东西，然后开始清点自己的家当，一面收拾，一面向女杼说了自己的打算。女权知道她与女莹是好友，也不阻止，只是问道：&ldo;你要怎么见她呢？又要怎么将东西送给她？车正家里守得严，被察觉了恐怕不妥。&rdo;

&ldo;老师会想办法的。&rdo;

女杼觉得女儿的口气有些不对，再三逼问，才问出了她昨夜的去向，不由好气又好笑：&ldo;用用你的脑子，那是你老师！多少人求着供奉都求不到，你拿他当贼使！有你这样做的吗？一件事儿，哪怕别人能做到，你也要想想这其中的厉害，想想人家费不费力。哪怕不费力，凭什么这样支使呢？&rdo;

卫希夷一顿，也觉得支使老师再次半夜翻墙实有不妥。眼珠子一转，问道：&ldo;车正也不知道我昨天偷偷去了，还道我没见过小公主，等我要走的时候，死活闯进去见一面，他总没有话说吧？他要再拦着，即便打他一顿，也是他活该。&rdo;

女杼无奈地笑了：&ldo;你打得过吗？&rdo;

卫希夷恨恨地道：&ldo;我就快能打死他了！&rdo;

女杼只是摇头。

卫希夷又向她说了向风昊请教的事儿，道是到时候要一起走，不知女杼的意思是怎么样。女杼道：&ldo;这比我想的办法强多啦。原来没想要太叔奉养我，我不曾抚养他，又没有为他做过什么，凭什么享受呢？更何况，大树底下只能长糙，还长不出好糙来，更不要提乔木。有荫庇看似轻松，实则有害。我也不想大家只享受别人的庇佑，却不能给予相同的回报。&rdo;

卫希夷大悟：&ldo;所以娘不让我总支使老师，也有这个意思，是吗？所以老师说，不让我多帮小公主，也是这样吗？&rdo;

&ldo;单木不成林，该帮还是要帮，只是不要万事代劳，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比起南方，我倒想你留在北方。&rdo;人都是有私心的，南君在世，国力强盛的时候，卫希夷想做女莹的好帮手，女杼十分赞同。到了如今，女儿有了一个很好的老师，自家又与祁叔半是相认，再让女儿给女莹做手下，女杼就不那么甘心了。还是在女儿要出很大的力气的时候，这活脱脱像是太叔玉与虞公涅的翻版，不是吗？当然，女莹比虞公涅强很多，可人心一旦野了，就再难收回来了。

图什么呀？

凭什么呀？

我的孩子怎么能这么命苦？

不行！天下本无主，有能者居之。

女杼原以为卫希夷要抗议，或者多问为什么，不想卫希夷答应得挺干脆的：&ldo;我答应过老师的，帮过小公主回去之后，就回来给老师做几件事情。&rdo;

女杼心中一喜，她也猜出风昊的意思来了‐‐离开了蛮地到了北方，谁都不是卫希夷的君了。要说风昊有什么自己办不了，非得要等一个黄毛丫头长大了再给他办，女杼是不相信的。风昊诸多弟子，要哪个为他做什么难事了？反而是大家抱团儿护短的时候比较多。

女杼郑重地道：&ldo;人生在世，有一好老师，就像又多了一位父母。你要多听他的话，事他如父如母。哎，等你长大了南归报了仇，咱们就回来，大家还是离得近些好。&rdo;最后一句话讲得十分含蓄，卫希夷倒是听明白，一想太叔玉是在北方的，也郑重点头：&ldo;咱们回去找爹，也带他回来。&rdo;

女杼：……突然想起来丈夫和长子没啥血缘关系什么的。再看卫希夷，居然是一脸的理所当然，旋即释然。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多少人家都是这样的组合。是她对旧日遭遇印象太深了。

卫希夷与母亲说开了，又打好了包裹，请母亲给看看：&ldo;这些小公主都用得上吗？&rdo;女杼道：&ldo;分开来，分两三处，这样一处丢了，还有另外两处可以用。唉，这些能不能派上用场还不知道，你挑好了与她贴身带的东西才好。&rdo;

卫希夷点点头：&ldo;嗯，我想想。&rdo;

母女俩打包的时候，外面却是一阵脚步声，欢笑阵阵。两人对望了一眼，一直假装是雕像的庚麻利地爬了起来：&ldo;我去看看。&rdo;跑到门口便遇到了夏夫人那里的侍女，一脸喜气洋洋的样子说：&ldo;夫人命我来报个喜，我们夫人要做母亲啦。&rdo;

卫希夷丢下手里正抓着的一件冬衣，开心地跳了起来，鞋也没来得及穿，冲了出去：&ldo;什么什么？真的假的？在哪里？&rdo;

侍女笑了：&ldo;就在方才呀。哎呀呀，夫人说，诸位真是给她带来了好运气，命奴婢来禀报一声呢。&rdo;

女杼扶着门框，点点头：&ldo;还来得及。&rdo;

&ldo;咦？&rdo;卫希夷不明白，来得及什么。

女杼却不回答她了，让她去看望夏夫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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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夫人的卧房很是热闹，人还是那些人，只是人人都发出了嘈杂的声音，叽叽喳喳。夏夫人满面红光，看到卫希夷来，笑道：&ldo;哎呀，我们希夷来啦？快来坐坐。&rdo;卫希夷敬畏地看了看她的肚子，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还记得当初女杼生卫应之前，脾气有点暴，屠维被打了好几顿来着，那段时间，是卫希夷一辈子里最乖巧的时候。

夏夫人拉过她的手来，放到小腹上：&ldo;还不大摸得着，不过，希夷对他说句话吧，让他长大以后像希夷。&rdo;

&ldo;咦咦？不应该是像太叔或者是您吗？&rdo;

&ldo;就像希夷！&rdo;

&ldo;嗯嗯！哎？太叔人呢？&rdo;卫希夷讲话很小心，即使与太叔玉讲开了，但是女杼没有同意现在公开讲，她在外面的称呼也还没有变。今天她似乎明白一点女杼的意思了，要能像太叔照顾自己一样的照顾太叔的时候，才好公开身份，才不是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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