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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1页）

敢在后面摸我头的人只有一个人。

我把那只爪子拍开，气恼地用手护住变得毛茸茸的头顶，瞪向觪：&ldo;阿兄！&rdo;

觪嘴角勾勾，表情似笑非笑：&ldo;人都走远了，姮还看？&rdo;

我把头发整理好，瞟瞟他，奇道：&ldo;阿兄如何未跟随君父送行？&rdo;

觪说：&ldo;宫中还余有事务，君父命我留下。&rdo;他停了停，带着一丝玩味地问我：&ldo;燮父可与姮道别了？&rdo;

真直接，四周望望，好在近旁没人。我嗔怪地瞥他一眼，说：&ldo;也没怎么道别，姮遥遥向他招了招手。&rdo;停了停，补充道：&ldo;燮向姮微笑颔首。&rdo;

&ldo;哦？&rdo;觪扬扬眉毛，又问：&ldo;那姮方才可曾见到子熙？&rdo;

我说：&ldo;虎臣舆就在天子车架旁护卫，自然见到。&rdo;

觪继续问：&ldo;可曾与之道别？&rdo;

我点头，说：&ldo;虎臣舆出城门时，恰好抬头望上来，姮也朝他招手了。&rdo;

&ldo;哦？&rdo;觪露出一丝微笑，道：&ldo;子熙如何表示？&rdo;

表示？我想想，那时视线相遇，我朝姬舆摆摆手，他似乎明白了意思，然后……笑了笑？如果嘴角弯弯也算笑的话。

我答道：&ldo;虎臣舆向姮莞尔。&rdo;

觪听了，表情松弛下来，说：&ldo;如此便好，子熙幸未怨怒。&rdo;

&ldo;怨怒？&rdo;我不解。

觪看着我，道：&ldo;姮可知昨日哺时后，为兄曾去找你。&rdo;

我点点头，说：&ldo;知道，寺人提过，传言虎臣舆也在。姮归来时夜色已深，恐妨阿兄歇息，故而未至。&rdo;

觪微微皱眉，道：&ldo;夜深？子熙可一直候至亥时，姮却不来。&rdo;

&ldo;啊？&rdo;我讶然，&ldo;虎臣舆为何候我？&rdo;

觪叹口气说：&ldo;还不是为了去年那头幼鹿，姮平日不是总念起它？为兄与子熙说起，他便欲亲口向姮交待。&rdo;

&ldo;小悠？&rdo;我眼睛一亮，差点把它忘了。忙问觪：&ldo;小悠可好？&rdo;

觪道：&ldo;子熙说它如今体壮膘肥，毛色光润，春天时已长角。&rdo;

&ldo;啊。&rdo;我笑逐颜开，这么说它过得挺好，姬舆照料有功啊。

觪责怪地看着我，道：&ldo;昨日宴后，子熙随为兄回宫，途中来寻你，寺人说你膳后不知去了何处，为兄便留下话，与子熙在宫中等候。不想过了许久，姮一直未至，多次派人去看，皆言你未归。最末一次，寺人回报说你已回宫，却睡下了。&rdo;说着，面色愈加不善，瞪着我，&ldo;为兄邀来子熙，本欲使姮了愿，却一场空等，子熙虽未言语，姮可知其时为兄尴尬？&rdo;

是这样，姬舆一番好意，昨晚的确很对不起他，我回来以后应该派人去说一声的。

我抱歉地望向觪，说：&ldo;此事是姮不好，阿兄莫怪。&rdo;

觪轻哼一声，撇过头去。

我可怜巴巴地扯扯他的袖子，他仍是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