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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宋飞澜没答话，他又喊了一声：&ldo;你睡着了吗？&rdo;

这场面有些滑稽，宋飞澜躲在被窝里，低低地答应了一声：&ldo;没有，怎么了？&rdo;语气哀怨。

&ldo;我做了汤圆，你要吃吗？&rdo;

宋飞澜中午没吃多少东西，空着肚子被迎头棒喝好几顿，早就已经饿了，掀了被子坐起来，眼眶果然是红的。&ldo;吃。&rdo;

陶源便过来扶他，宋飞澜撇了撇嘴，没说话。两人坐到餐桌旁，陶源又道歉：&ldo;刚刚对不起。&rdo;

宋飞澜吃了汤圆，又被治愈了，很委屈地小声说：&ldo;你也太伤人自尊了。&rdo;

&ldo;对不起。&rdo;

宋飞澜说：&ldo;其实刚刚你只是说出了心里话而已，对不对？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纨绔。&rdo;

&ldo;……&rdo;陶源被他说中，一时竟无法反驳，半晌说：&ldo;以前是，现在不是了。&rdo;

&ldo;那现在是什么？&rdo;宋飞澜抬起头，两眼含着希望看着他。

&ldo;现在是……一个可爱的有些惰性的未成年。&rdo;

&ldo;……&rdo;宋飞澜低头去吃汤圆不想理他。

&ldo;我开玩笑的。&rdo;

&ldo;你才不是开玩笑，你就是真心话。&rdo;宋飞澜说：&ldo;你以为你就没有缺点吗？&rdo;

陶源听他这样说，兴致反倒上来了，笑着问：&ldo;我有什么缺点？&rdo;

&ldo;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忽视自己的缺点却放大别人的缺点，你又不是我，你怎么能……&rdo;他说到一半，又住口了。&ldo;我不说了。&rdo;

&ldo;……&rdo;陶源看着他又委屈地撇嘴的样子，说：&ldo;嗯，我错了，你继续说完。&rdo;

&ldo;不说，我才不会口出恶言以伤害别人的自尊心取乐。&rdo;宋飞澜吃光了碗里的最后一颗汤圆，说：&ldo;谢谢你的汤圆，很好吃。&rdo;

陶源交叠着两条腿，看着他，过了一会儿，说：&ldo;不用谢，这是我讨好你道歉的礼物。&rdo;

两人坐在那里消化了一会儿，宋飞澜忽然低着头开口：&ldo;虽然我很生气，但还是觉得你说得是对的，不然不会过了十一年还混成这个德行……&rdo;

陶源咂么咂么嘴，正想说点儿什么，便听见刚刚还在自我反省的宋飞澜说：&ldo;都三点多了，陶大哥，我一会儿相亲穿什么？&rdo;

第十二章

陶助理扶额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想了想，说：&ldo;我认为，你现在完全可以迈向改变自我的第一步。&rdo;

&ldo;什么？&rdo;宋飞澜捧起碗喝了一口汤。

&ldo;拒绝宋太太的提议，不去相亲。&rdo;陶源似乎想让自己的话更具说服力，又补充了一句：&ldo;这是你的自由。&rdo;

&ldo;这不是我的自由，我根本就没有自由。&rdo;宋飞澜一脸你根本不了解内幕的表情：&ldo;我要是不去相亲，铁定要惹怒大妈，然后她就会向我爸告状，以前告状的结果是揍我一顿然后切断我的经济来源，现在的结果很可能是切断我公司的经济命脉，然后重新把我拘回家，那样我肯定会被天天吊打的！&rdo;他瞪着大眼睛：&ldo;你不知道那个地方多可怕，我六岁那年第一天到宋家，就被我大姐、二姐关到了地下室，寒冬腊月一直在里面锁了半夜，到第二天早上才被救出来……&rdo;

&ldo;……你爸爸没有惩罚她们吗？&rdo;

&ldo;我爸当时出差了，等他回来，我已经活蹦乱跳了，而且当时我大妈把所有佣人都敲打了一遍，跟我爸告状根本没人替我说话，最后还被骂了一顿。&rdo;宋飞澜好像习惯了似的，耸了耸肩，说：&ldo;别说这些了，我一会儿穿什么？要不要打扮得正式一点？我的腿能挨地了吗？拄着拐杖会不会让女孩儿觉得我很怂？&rdo;

陶源现在才真正后悔，刚刚那些话确实伤人，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感同身受，随便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批判别人，是很愚蠢的行为。

尽管陶助理对自己进行了一番批斗，可行动上好像缺了点儿诚意。他晃晃悠悠到衣帽间给宋飞澜搭了一身学生装，红色的格子衬衣显得宋总像刚放学似的。

小宋先生巴咂着嘴照了照镜子，说：&ldo;不会显得太幼齿吗？&rdo;

&ldo;不会。&rdo;陶源上前帮他整了整衣领，觉得还是太好看了，又加了一顶绒线帽。

&ldo;大哥，我穿这身跟你一起去相亲，姑娘肯定要你不要我，衬得我好娘啊。&rdo;宋飞澜很有自知之明地说。&ldo;我要穿西服。&rdo;

陶源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看了一眼表，说：&ldo;三点半了，路上如果不堵车，大概半个小时能到。&rdo;

&ldo;陶大哥……你是不是故意在整我啊？&rdo;宋飞澜哭丧着脸：&ldo;快走吧，不换了。&rdo;

陶源偷偷抿起嘴角，看着宋飞澜三只蹄子撒丫子倒腾得飞快，他却优哉游哉，故意说：&ldo;我觉得你完全可以放低期待值。&rdo;

&ldo;万一成了呢？&rdo;宋飞澜跳上副驾驶回头看他，皱着眉说：&ldo;你今天很不对劲儿，一直在泼我冷水。&rdo;

&ldo;……&rdo;陶源抿了抿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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