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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今天过去就是想看看你以前住的地方,遇到了一对大爷大妈,大妈特别会做葱油饼,大爷还说他家隔壁原来住着一小馋猫,一闻到香味就爬墙头,当时我就想如果是我看到这只小馋猫,我肯定把他给抱下来然后好好教训他一下,怎么就不知道危险呢?&rdo;
林泽低着头,和水杯里的热气较着劲。
&ldo;大爷脾气特别直,差点就不想给我吃葱油饼了,那位大妈提起以前那个特别爱吃她做的葱油饼的小馋猫就红了眼眶,他们二老都觉得挺对不住那孩子的,没帮上什么忙,他们想去看那孩子的,可打听不到那孩子的下落,大妈说她到今天都还记得那孩子出门时和她挥手告别的小模样。&rdo;
&ldo;都是骗人的……&rdo;林泽低声嘟哝着,也不知是回应顾钧还是自言自语。
顾钧伸手把水杯从林泽手里慢慢抽出,然后拉着这人朝着自己转了转,&ldo;嗯,也许吧,我们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大爷说当年很多人来问,他告诉人家他那邻居肯定不会喝酒,不可能酒驾,可不管用把他给气坏了,指着我骂你们这些当警察的都不干正事……&rdo;
&ldo;不可能!&rdo;林泽像是被针刺了下,整个人都抖了下,&ldo;不可能,他们不是这么说的……&rdo;
&ldo;大爷说你父亲酒精过敏,喝不了酒,可知道这事的人没几个……&rdo;
&ldo;不是、不是这样的,他们不是这么说的……&rdo;林泽用力地摇着头,&ldo;不对、不对,他们……&rdo;
&ldo;林泽,他们是谁?是那些来查问情况的人吗?&rdo;顾钧双手捧住林泽的脸,&ldo;别急,林泽,没关系了,我们只是想看看谁才是骗子,都过去了,都过去了。&rdo;
&ldo;他们、他们说是单位里的人,他们说问过邻居了,邻居说我爸爸喝酒了,还说大人不会骗人,小孩子不能撒谎,我冲着他们喊,可没人听一个小孩的话……都在欺负我、都在欺负我,爸爸妈妈不在了,都在欺负我……&rdo;林泽喃喃地重复着,&ldo;我恨过他们,可后来真的不恨了,最没用的是我又不是他们……顾钧,你也欺负我……&rdo;
&ldo;我不会欺负你,我会爱你,林泽,&rdo;顾钧刻意放缓了说话的速度,低沉温和的声音明显让林泽波动的情绪有所缓和,&ldo;林泽,这事不怪你,那时你没办法去找他们求证,大爷大妈也不会知道你怪过他们,他们都挺惦记你的,在他们心里你还是那个懂事嘴甜的小馋猫。&rdo;
&ldo;永远都不会是了,顾钧,我们也别再自己骗自己了,&rdo;林泽伸手把顾钧的手从自己的脸颊旁拿开,&ldo;你越了解我,就会发现我和你的世界越遥远,现在我们还能相互拖着,可再往后终究会有绷断的那一天,我不想等到那个时候,顾钧,我不是个正常人,你治不好我的。&rdo;
虽然知道林泽是个极聪明敏感的人,但顾钧还是被林泽这样快速的反应给意外了一把,林泽从激动的情绪中很快地镇定下来并抓到了顾钧真正的意图,顾钧很为自己那点心理医学知识储备担忧。
&ldo;早就告诉你了,有些书不能听,听多了脑子会糊涂,&rdo;顾钧微微抬高了语调和速度,&ldo;什么你的世界我的世界,就一个地球。你还想去哪个星球?&rdo;
&ldo;顾钧,你……&rdo;
&ldo;林泽,听我说,&rdo;顾钧打断了林泽的话,不让他在自己是思维里沉浸,&ldo;没人能自我界定是否正常,我也不能,我在很多人眼中也是不正常的,只是标准不同而已,我从没打算做你的医生,我做不了,也不想做,但如果你能告诉我你究竟在害怕什么,我可以帮你一起克服,我也有害怕担心的时候,比如现在我就很担心你,林泽,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吗?&rdo;
&ldo;我不喜欢和人说话,可我总是自己和自己说话,就和一个疯子一样,可我觉得很自在;我也不喜欢听结局美好的故事,因为那样我会嫉妒,我常常会心怀恶念地去想像周边的人遇到不幸的事;有时候我会刻意去找一些别人不幸的事让自己的心里得到平衡,就好像舒老板,他其实对我不错,可我却没有一点点的同情,我其实就是个疯子,自私、冷血,可我觉得这样我能活下去,起码外表活得很正常,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恨意和厌恶活着,不难,因为不留恋所以真的不难,&rdo;林泽停顿了下,深吸了口气后继续说道:&ldo;可现在,越来越难了。&rdo;
&ldo;因为你有留恋了,&rdo;顾钧蹲在林泽面前,双手扶在他的膝盖上,&ldo;林泽,我小时候也经常自己和自己说话,也常常嫉妒别的小朋友恨不得他们也没有爸爸陪,有的时候我们也会犯错抓错了人,让原本无辜的人遭受了不该有的痛苦,我也憎恨过这个世界甚至自己的父母,可我们并没有真正去做坏事,我们都还认真地想要做个人,即使有时候算不上光明磊落但也绝不会刻意地去害人。林泽,我的世界就在这,你也在我的世界里,我是顾钧,你是林泽,这就是全部,你明白吗?&rdo;
&ldo;可我不想让你停下来等我。&rdo;林泽双手紧握地放在自己的腿上,前面就是那双温热的手掌,但林泽没有去碰。
&ldo;一直都是我在追着你,&rdo;顾钧伸手盖住了林泽的手,&ldo;宝贝,你是不是对你自己有什么误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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