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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ldo;你爱你的孩子吗？&rdo;殷独贤忽然没来由地这么问道。

&ldo;什么意思？&rdo;靡音反问。

&ldo;小产的胎儿，倘若不好好埋葬，是不能继续投胎的。&rdo;殷独贤的声音没什么特别，但靡音却从中感觉到了毛骨悚然。

&ldo;殷独贤，你把他放在了哪里？&rdo;靡音地嘴角，瞬间出现了一道尖刻的纹路：&ldo;你把我的孩子，放在了哪里？！&rdo;

&ldo;放心，皇宫这么大。会有适合他待的地方。&rdo;殷独贤的手，依旧碰触着靡音的额头。

靡音的额头，是饱满的。光滑的，同时，是冰冷地。

和他的体温，是同样的冰冷。

&ldo;但是，如果你死去，那么，我就会将他焚烧成灰，洒在水中，永生永世无法聚合。永远都只能是天地间一只无家地鬼魂。&rdo;说完，殷独贤放开了手。

他没有再阻止靡音，没有再防备着她寻死。

殷独贤的话，很轻，但是吐字清晰，并且就在靡音的耳边响起。

他的话，一字不差地进入了靡音的耳朵，但是她却像是听不懂一般。

每一个字，她都是听见的。但是那意思，她不敢深究。

慕宛。

即使是死，也是不安宁的。

靡音像是木偶，被线牵制的木偶，而现在，她身体上的线，都折断了。

她无法动弹。

她地孩子，无主游魂。

&ldo;如果你爱他，就活着。就陪在我身边。没事的，很快。时间就会过去，很快，我们就会老去，很快，什么都不会存在了。&rdo;殷独贤的声音，混合着龙涎香的气息，无形的手，钳住了靡音的颈脖。

靡音抬眼，安静地望着他。

阳光，缓缓移动着，在屋子中，移动着。冬日的阳光，即使强烈，也是映着雪意。

靡音的眸子，也是映着空茫的雪意。

&ldo;我会活着地。&rdo;靡音道：&ldo;你别伤害他，我会活着，我会和你，一道死去，我们两个，一道死去……好吗？&rdo;

龙涎香，静静地燃烧着，亘古燃烧下去。

靡音活了下来，在殷独贤说出那番话时，她便决定要活下来。

还有一件事，是需要她做的。

还有一件事。

她必须要去做。

靡音恢复了以前待在殷独贤身边的样子，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会吃，会喝，会说，除此之外，没有思想，没有感情。

杨池舟再次看见她时，是在镜湖边的小亭中。

冬日，湖水已经结冰，靡音披着狐毛披风，站在亭中。

远远地望去，仿佛要离开，像是随时都能远去的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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