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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超度
&ldo;少了页数?让人给撕了?&rdo;祁杉站在玄关,边换拖鞋边问,&ldo;大堂哥来过了?&rdo;
&ldo;是,上午你和你爸刚走没多久,他就送书过来了,坐了没一会儿又走了。&rdo;窦姥爷摘下老花镜,把书放在桌上,语气笃定地道:&ldo;照我看这书不是被撕了,书的夹缝里没有被撕过的痕迹,应该是复印的时候压根就没印进去。&rdo;
&ldo;人家都没印进去,您又是怎么知道这书缺页的?您看过?&rdo;祁杉说着,进了房间换衣服。正是傍晚时分,青玉居然在床上睡觉,祁杉开门的时候没想到,边开门边跟姥爷说话,没留神就把青玉给吵醒了。
青玉睡得迷糊,就算身体醒了精神也还不怎么清醒。他用小手揉了揉眼睛,眯着眼傻愣愣地看起了天花板。
祁杉觉得他这样好玩,故意凑到床前,趴在床沿上问他:&ldo;青玉,这是几?&rdo;他一只手比了个二放在青玉眼前,贼兮兮地问道。
青玉听见他的声音,正在看天花板的视线转过来,有些茫然地看着他,&ldo;哥哥……困。&rdo;说完就顶不住睡意,眼皮不禁耷拉下去,没过两秒又努力睁开,然后再忍不住合上。
祁杉看得好笑,低头在他额头亲了下,&ldo;乖,困就睡吧,吃饭再叫你。&rdo;几乎是立刻,青玉又睡着了。祁杉这才轻手轻脚地走到衣柜前换衣服。
&ldo;又不是小姑娘家的,换个衣服怎么这么慢?&rdo;刚出门,迎面就接到了姥爷无情地嘲笑。
祁杉:&ldo;……&rdo;他今天刚跟小黑猫说过&ldo;新年新气象&rdo;,然而在他们家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他还是处于食物链最底端的二孙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祁杉走到姥爷对面坐下,&ldo;姥爷,青玉今天几点睡的?&rdo;
窦姥爷抬头看了看时间,道:&ldo;哎哟,有两个多钟头了吧。这小家伙够能睡的,待会儿喊他起来吃饭了。再睡下去晚上要睡不着了。&rdo;说着,瞥见桌上的《鬼记》,又想起了刚才的话题:&ldo;对了,帮我问问你大堂哥,这书的事儿。&rdo;
恰好祁妈从厨房出来,听见姥爷又念叨这事,也帮腔道:&ldo;对!赶紧帮你姥爷问问,坐在这都念了大半天了。青玉都被他念叨得睡觉去了,到现在都没醒呢。&rdo;
&ldo;好吧。&rdo;祁杉应下,刚要掏手机,忽然想起今天日子特殊,不宜打扰祁杭,于是又把手机收了起来,对姥爷道:&ldo;姥爷,明天再问吧,刚想起来上午去大堂哥家的时候堂伯母提起了,大堂哥今天很忙。&rdo;
&ldo;这样啊,那你明天记得帮我问。&rdo;
祁杉连连点头。&ldo;哎对了,我爸呢?&rdo;
正要去叫青玉起床的祁妈闻言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道:&ldo;被你三堂伯拉去喝酒了。&rdo;
祁杉点头表示知道了,顺手拿起桌上的书。他随意翻了两页,讲的尽是些违反自然规律的东西,实在看不太懂,又给放下了。&ldo;对了姥爷,您还没告诉我呢,既然没有撕过的痕迹,您又怎么知道它缺页的?&rdo;
窦姥爷听他这么一问,下意识摸了一把下巴,想着要捻须一笑,做个高深莫测的模样出来。只可惜,手指头碰到下巴才想起来,留了小半年的胡子年前就被马师傅悄摸地给他剃了。嗨,马师傅怎么就老跟他这胡子过不去呢?
没了胡子,不好再做大能高人的架子,姥爷只能将就着咳了一声清清嗓子,这才说道:&ldo;这套《鬼记》,我小时候听你太姥爷提起过。当年他说是在一位故人那里看的,现在看来,应该就是他曾经住在南塘镇时,在祁家老宅里看的。跟我说起的时候,他早就不在南塘镇了,所以我也没看过这书,不过你太姥爷大体跟我说过这书里的东西。但今天我翻这书,却比你太姥爷说的少了一部分。&rdo;
&ldo;少了什么?&rdo;祁杉问他。
姥爷眯起了眼,缄口不言,端的是十足的高深莫测。这是窦姥爷早年做神棍生意攒下来的习惯,这么一个架子摆出来,价钱才能叫得漂亮。
但姥爷做生意这一套放在祁杉身上,难免就有了失灵的时候。祁杉从果盘里摸了个橘子,一边剥皮一边说:&ldo;您不想说就算了。不过您要是不说清楚,明儿个我在大堂哥那里恐怕也问不清楚,您说呢?&rdo;
姥爷要是还有胡子,这会儿一定是被吹起来的。&ldo;过了个年还长本事了你!臭小子!&rdo;他笑骂了句,收起高深莫测的架子,开口道:&ldo;你太姥爷说过,《鬼记》里有一篇,讲的是如何将已死之人的魂灵留在人间,阻止他去往轮回。&rdo;
姥爷摆弄着桌上那几本书,&ldo;这书刚拿来我就大致翻过一遍,你太姥爷提过的那些,其他的都有,唯独这一篇漏了。&rdo;
祁杉听得心里打了个激灵。&ldo;您的意思是,复印这套书的人,故意把那一篇给漏了?&rdo;
姥爷不太确定地摇摇头:&ldo;也不一定。毕竟阻止死者轮回是不厚道的事,有失人道。说不准,当初这书被拿去复印之前,就有人把那一篇给略去了呢。为的就是不想让更多人看到这个阴损的法子。&rdo;
话是这么说,但祁杉的想法却和姥爷不同。毕竟姥爷不知道祁杭和严和的事,他的思维方向必定会和祁杉有所出入。比起姥爷的推断,祁杉更偏向于是祁杭在复印的时候故意漏掉了那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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